“也不排除你说的可能。”
“不要自寻烦恼了,很多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不,与其说是复杂,不如说是没有头绪。尽管和张睿斯的纠葛让关月青陷入思维的死角,但沿着这个逻辑思考下去不一定就能推测出她死亡的原因。这也意味着,张睿斯自杀的动机就更难解释了。原因何在呢?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关月青不愿再想下去,转而望向别处。
“你得知韩立洋死的消息时是什么心情?”
魏立行重戴上眼镜,没想到对方会提起这件事,仔细回忆了一番他才开口回答:“惊讶,还有惋惜。”
“就这些?”
魏立行点点头。
“他的死也不正常。”
“为什么?”
“感觉不合理。”
盘中的意面还有很多,牛肉也根本没碰过,褐色的酱汁已经化开了。
“你不爱吃吗?”
“不是很饿。”
其实是没什么胃口,这几天来关月青都吃得很少。
“还是再吃点儿吧,考前几天会很辛苦的。”
关月青叉起一只虾仁,小口吃了起来。这一幕在魏立行眼里简直淑女极了。
“我问你,你说现在这种教育方式究竟有什么意义?”
“没什么意义。干吗问这个?”魏立行一边切牛扒一边说。
“就是正好想起来了就问问你。”
“我们也是这么一路学过来的,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晚了?其实没什么意义,最后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如果是为了现在的工作才想这些,我劝你别困惑,把同行都在做的做好就行了。”
“人不就是喜欢追问意义吗?”关月青苦笑着说,“上学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要学习,老师为什么总是要逼我们学不喜欢的内容,如今站在了和以前完全对立的立场,却又开始为教育别人的事愁。”
“我说什么来着。”魏立行托着下巴,饶有兴地端详着她,好像已经看透了对方的心思。
“我现自己并不喜欢死板的教学方式。上中学的时候就是,不喜欢被人管,也不喜欢管别人。现在也没变,我觉得应该和学生建立起平等的关系,教他们知识,倾听他们的想法,看着他们一点一点成长,考上大学。而不是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氛围,死板。”
“所以呢?”
“所以理想和现实相差甚远。”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好。师生关系不能变成朋友关系。”
“亦师亦友不行吗?”
“对未成年人不行。他们还不懂得自律,我们除了授课,必须承担起管教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