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尽管放心。”
韩厥送两人到门口,临别又一次恳求务必让真相水落石出。这让两位民警跟着说了不少宽慰的话。
“刚才他们说什么了吗?”从单元楼出来,柴原问走在身后的凌沐。
“他们认为学校从昨天开始就在逃避责任,其实他们也不是为了赔偿,而是实在接受不了孩子死得不明不白这件事,让咱们一定查清真相。”
“我好像听见哭声了。”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哭了。我劝了好一会儿才停住。”
“我就知道会这样。”
凌沐不知该说什么好。像刚才那样,话说得好听,但对方并不是因为自己才觉得好受些。
“那我们下面该怎么办,我觉得来这一趟没什么收获。”
“本来就不该指望,昨天在现场的人都没现异常。”柴原顿了顿说,“死者的同学是个切入点。”
“那就去学校?”
“可以。但最好先不通过学校。”
凌沐和柴原搭档快一年了,虽然这位前辈时常会不按常规出牌,但经验告诉他听命行事不会有错。
4
五月十五日,事后的第二天。
魏立行手执粉,噼噼啪啪地在黑板上快写下生物方程式和知识要点,口中滔滔不绝地做出讲解。
与此相对的,下面的学生没几个在认真听讲。
已经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了,前面几节课的消耗和临近中午的饥饿让每个人看上去都软趴趴的。学生的注意力很难再集中,放眼望去,大约有一半的人都东倒西歪地趴在课桌上,什么姿势都有。零星几个不时张望黑板的学生还在做着记,但一看那生硬的表情就知道根本就是机械的抄录。
工作五年,魏立行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论上下午,最后一节课都比较难上,这早已是所有老师的共识,但身为教师能做的就只有讲好课。
坠楼事件已经过去两天,朝夕相处的同学忽然消失并没有引起太大关注,每个人还都是按部就班地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也许他们还以为缺勤是因为病假什么的,很可能再过几天就现不对劲儿了。若是这时候大声宣布韩立洋已经死了的消息,他们肯定会吓一大跳吧。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大家合上书。”
从纷乱的思绪回到现实中,讲台上的魏立行拍了拍手,试图唤醒昏睡的学生。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忽然听到老师声调高昂的召唤,睡眼惺忪的学生面面相觑。
“每人拿出一张白纸。”
大概是还没睡醒,学生们像是慢动作一般,一边叹息一边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