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端坐在那里,头也不会的摆了摆手。
小雨拿下嘴里的杏花,胡乱在一侧头顶一撮白毛的驴儿眼前晃了晃,驴儿抬头咬着咀嚼吃了。
小雨要走,原本是要去茶肆听书,可身后跟着两个麻烦,他打算去惜云湖南边走走去。
南边的湖上,商船画舫多不胜数,下雨天的话,更容易有有钱的大老板,点听画舫里的歌姬曲伶,指不定就能在一边闲游的时候,听得一两曲上好的曲儿。
离珞见小雨要走,急忙撑着伞奔了上去,“小雨,你要去哪里?”
“城南溜达溜达。”小雨摆手道,心想这城南这么走过去得有几里路程,这两个姑娘应该会嫌远,不会去的,正好甩脱了他们。
哪知离珞一听,兴高采烈的道:“听说城南好多弹琴唱曲儿的,我还只听过师父弹琴,还没有听过别人弹,走走走,我们一起去玩。”离珞说完,拉着安凝就跟了上来。
小雨无奈,离珞奔到他一侧,伸手就拉着他的衣服,往渡头拽。
“走,今天本小姐请客,我们去听曲儿。”离珞拉着小雨去坐船。
原本打算走路省钱的小雨,这时候多了个财神爷,倒是省了脚力,离珞拉着他和安凝找了一叶小舟,直奔城南画舫岸而去。
城南临近惜云湖的一侧,画舫雕楼无数,是一个游玩的好地方。
因为临岸的固定画舫居多,所以称作画舫岸。
小舟临岸,小雨想着有人给钱,便不用在岸边淋雨听曲儿,倒也是好事,至于晚上去悦来酒楼刺探,待这个财主累了,自然会离开,自己便好行动。
一岸画舫楼阁,有只卖唱喝酒的地儿,也有明里是听戏听曲的、暗地里是青楼的地儿。
小的阁楼门店便只是听曲儿用的,有且只有一两个蒙着脸面的姑娘,或弹琵琶或弹筝琴的,也有拉二胡的爷爷和孙女,五花八门,各有才华。
离珞听小雨的意见,随便找了一个琴坊。
几人点了三壶扬州有名的绿杨春,点了一曲《醉钓》让曲官儿弹奏。
小雨不通五音六律,只觉着好听,一边喝茶一边听曲儿,看着细雨挂珠帘,漫漫而落,无比惬意。
倒是离珞听了那曲官弹曲儿,越听越是锁着眉头,一会儿说‘角’音高了,一会儿又说‘太簇’律差了,唬得小雨一愣一愣的。
小雨嘀咕道:“你一个习武的,竟然听得懂这曲儿?”
离珞撇嘴嘟囔道:“那是,我师父弹得可比她弹的好听多了。怎么?你听不懂吗?”
小雨皱眉,回道:“这音律你都能听出来?”
离珞天真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琴老的琴已经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了,只道平日里听卫长吟弹,司空见惯,如今听了这湖上一般琴师弹的,自然觉着不好听了。
“你不能听出来吗?”离珞好奇的看着小雨。
小雨噗嗤一笑,回道:“我那里通音律啊,能入耳不烦的便是曲子了,我说大小姐,你是出来找乐子的,不是出来和人较真的,听得进去就好,那在意那么多。”
安凝听了,觉着小雨说的有理,却也不搭话,顾自喝茶。
离珞无奈的扁着嘴,嚷着不听了,硬拉着小雨和安凝冒雨出了琴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