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辉走了~
阿蛮的父母从镇上回来了。
林一一听到这,后槽牙都咬的咯咯作响。
“这些嚼舌根的女人,真的是太讨人厌了,自己家里是多不得意了,非得挑拨几句是非才满意。”
她有点不想往下想象,开辉就这样和阿蛮错过了吗?
如果真是因为那些口舌,实在是太可惜了。
蛮姑给自己又倒了杯水。
“姥姥说过,活给自己,我忘了这句话,其实我也怕,怕自己配不上,怕自己会像柳丫头一样,被赶回来。”
唯一庆幸的是,开辉在每个放假的日子都回来了,每一次回来,都带着自己新画的画。
阿蛮看着那越来越丰富的油墨,越来越多说不上名的颜色。
看着自己手里的茧子,和开辉那挥着画笔好看的骨节…
直到再过去了两年,开辉告诉她,自己要结婚了。
他向那次告白一样的认真,看着阿蛮,等她说一句,哪怕只有一句抱怨,开辉都会推掉这门亲事。
可阿蛮只是开心的问,那姑娘好吗?
开辉死心了,自己在阿蛮心里,只是那个受气包,小跟班。
她很好,是自己大学导师的女儿,对开辉一见钟情,导师也把开辉当作是自己的亲儿子~
他说自己过的很好,年底就会结婚,让阿蛮不要担心,自己不是那个啥也做不好的受气包了。
阿蛮后来也结婚了,嫁给了村南的那个男娃,丈夫拿出了好几万彩礼,弟弟在镇上盖起了房子…
后来,姥姥去世了,阿蛮一直没有怀上孩子,生活的不好。
那些婶子,开始常说阿蛮可怜,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这句话,在村里,就是最大的笑柄。
阿蛮离婚了,丈夫娶了村西的柳丫头,虽然她和别人私奔的时候打掉过孩子,但是,她能生。
这片土地,是真的一点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了。
找个地方从新开始吧~
她坐上客车,看着窗外的后退的风景,心理舒畅。
前排两个婶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村里的八卦,阿蛮闭上眼睛,不想听,不想听…
“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个去外省上大学的男娃吗?他爸是村里的主任,头几年病死那个。”
“记得呀,好不容易出的大学生,啥事嘞?”
“那男娃出家当和尚去了。”
“啥子,不是说他要结亲吗?”
“哪个呦,一直都是单着呢,说是等啥人没等到,那女娃结婚了,他就看开了。”
“这不是作孽撒,画画的,不干正事,脑子就容易抽抽。”
阿蛮第一次,在客车上像个泼妇一样,骂那些婶子,和她们揪着头打了一顿。
谁也不能欺负她的小跟班。
后来,古水镇上,突然来了个单身的妇人,干活勤快,头脑灵活,几年下来,建了这家‘画廊’。
时常给山上寺庙的和尚化缘,也会做素包子给他们送过去。
女人喜欢艺术,自学的油画,画的满墙。
白泽轩忍不住问:
“你是想等故人归来,住进他原本就应该住进的房间吗?”
蛮姑摇头:
“故人已逝,我什么都等不回,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心才静下来罢了。”
原来,蛮姑赶到镇上,赶到净光寺,才得知,悟明大师为了救一个失足的樵夫,自己不小心掉下了山崖。
蛮姑在这里等的,不是这‘画廊’的主人,是自己迟到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