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倒是颇有些凤姐那味了。
一个不过三四十左右的妇人从厨房里迎了出来,脸上虽不施粉黛,但是显得十分的有精神,一头乌黑的长盘成一个髻,用一支银色的钗子固定,前额一点碎也没有,全都干干净净的梳拢起来。
那黄狗们看到妇人,自己的职责达到了,立刻又趴下,继续打起了瞌睡。
“您好,我是预定的客人,姓白。”
“你们好,你们好,我是这的老板,你们叫我蛮姑就好哈~”
瞧着这三人的打扮和姣好的容貌,饶是老板都十分的惊艳,确认好几人的身份后,她将三人带上了楼。
楼梯到达三楼之后,头顶上有个小木牌,写着‘醉花居’三字,从左到右,刚好三个房间,分别为‘微醺’‘绯颊’‘酩酊’。
白泽轩住在最靠近楼梯的‘微醺’,林一一住在中间,最后是御森。
蛮姑打开中间的房间,向众人解释着这的一应物品。
林一一最喜欢,靠近后窗台的那一个石头水池,那水极为清凉,说是引得山上的泉水,最是甘甜,之前的客人,还有专程来带上两大桶回去的,将这水用来泡茶,香的很。
这有很多人,也有许多人冲着这泉水而来,看来,这个民宿的设计者,颇为有趣。
站在走廊之上,蛮姑指着那院里的玫瑰。
“这的玫瑰可以随便摘,你们要是喜欢,取一些放在楼上房间的玻璃瓶里,能开个三四天呢。”
这倒是新奇,一般的人家,种了花朵,都要求来的客人,只能闻不能摸,更何况是摘了。
而且这古镇之中的民宿多是养些清新脱俗的花儿,三角梅,玉桂,罗兰,或者是那一溜烟儿的雏菊,讲究是一个雅致与古色古香,这院子倒是,满园的红玫瑰,红的似火,轰轰烈烈。
蛮姑看出几人的疑惑,哈哈的笑:
“花开堪折直须折,我种这玫瑰,就是为了给来这的人一个好心情,这花在最漂亮的时候被取下,想必也是快乐的。你们只管选自己喜欢的,摘就好了。”
清风拂过,花香扑鼻,这里的风常见于东面,止于西山脚,花香萦绕,经久不散,白泽轩暗想:这还真的颇有些‘醉花’之意。
“你们收拾收拾,楼下吃饭哈~”
几人赶紧表达感谢,目送蛮姑下楼。
稍作收拾,林一一就被楼下的饭香吸引住了。
楼下两张木桌,木桌很大,能坐的下所有的人。
白泽轩下楼梯的时候,特地关注了一下那些悬挂在每层楼梯顶的小牌子。
二楼名为‘咏磨’,不对外的一楼则是称为‘踏故阁’。
人不多,另一张的木桌上还是熟人。
苏晶,小香风,一个珠光宝气的胖妇人,一对正襟危坐的眼镜夫妇。
苏晶气的直往林一一这边瞪眼。
羡慕她能同白泽轩吃饭,一方面,因为林一一在,气的吃不下饭,自己凭什么和这种学渣住在一个屋檐下,另一方面,却也因为白泽轩在,矜持的吃不下饭。
可惜了这饭菜,十分的可口,蛮姑的手艺极好,那辣子走地鸡,那珍珠丸子,黄金饺杂菇汤,每一道食物的原材料都极为的新鲜,佐上那恰到好处的火候,那经年练就的厨艺,香味都从这院子飘出去老远。
白泽轩将鸡腿夹进林一一的碗里,瞧着她那开心的模样,心里暗想定要将这几道菜同蛮姑学了去。
另一边的桌子则是要安静的多,小香风的边上,那对夫妇,偶尔夸赞几句饭菜,偶尔对前来上菜的蛮姑表达感谢,举止投足,很是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