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狱司?不过是一群朝廷武夫组成的衙署,有何惧之?”
柳念臣轻笑摇头。
寻常百姓听闻镇狱司之名,能止小儿啼哭,凶名在外。
但三十六玄门然于世,镇狱司作为景庭天子直隶衙署,再怎么权柄滔天,酷吏横行,也无法让他这样的人物,感到胆寒忌惮。
登上镇狱司的通缉黑榜,远比不上在上清宗的善德峰的诏符殿内留名更让修士畏惧。
柳思烟却没有柳念臣这般轻松,她摇头道:
“不一样,正常来说,三棺城内的镇狱司此刻应该忙着收拾城中事务,如何能有心思盯着两个小小窃贼?他们又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更与南庭镇狱司泾渭分明,不该插手我们两个南凰州凶犯事宜才对。”
柳念臣依旧不在意,在衣裳上擦了擦手,笑道:
“也许是那悲慈寺内的宝贝,也被镇狱司的官老爷盯上了,所以衔尾追踪过来呗。”
他说话间,眸中冷芒闪烁,露出一抹残酷无情。
镇狱司身为朝廷爪牙,不算干净无辜,干掉镇狱司麾下的探子司使,不算是坏了规矩。
在南凰州,死在他们手下的镇狱司之人,不在少数,从未不被柳念臣视作威胁。
柳思烟想了想,觉得也是,他们敢来北玄州,自然是暗中做了一番调查的。
这三棺城内,无论是玄门战力最强的空蝉,还是镇狱司坐镇此城的司铎,都不是她姐弟二人的对手。
所以才敢伪装身份,来此赚那空蝉的钱财。
只是没想到那空蝉自身不给力,居然还未兑现承诺,就被人一剑枭。
此时,柳思烟神色一滞,脑海里回忆起当日看见的那十道剑芒,以及那柄横亘天地间的巨剑,心头忽然有股强烈的不安。
“别磨叽了,快走,不知怎地,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还是快点回到南凰州才好。”
“怎得了?阿姐,你不是还说要在这北玄州游玩一番,来都来的,也把千面幻魔的威名在此散播一下?”
“散你个头,计划有变,我们立即就走!”
“可【明甲】还未归来。”
“不管了,它认得回家的路,我们先走!”
柳思烟拉起弟弟的衣袖,就要往林中钻去,她是反其道而行之,知道镇狱司探子在商水河畔的位置留了标记,她偏不渡河,欲从山路行走,绕另一个方向返回南凰州。
可就在此时,她记忆中的那些个剑芒,凭空出现,如流星般坠落在他们的四周,立起彩色小旗九面。
瞬间有透骨瘆人的霜气弥漫,几乎要将两人的灵魂都冻结成冰,让这两个练气九重的修士,牙齿打颤,手脚冰凉。
“天,天风霜杀阵!”
“是那个剑修!”
柳氏姐弟几乎同时开口说道,侧重点各有不同。
而与此同时,陈牧的身影出现在了那名被五花大绑的镇狱司探子身边,挥剑将绳索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