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御剑飞行,从天而降的年轻道人,比起赵德敬,更为符合少年人心目中的仙家气象。
而赵德敬在这两个看上去年纪足以做自己孙子辈的年轻道人面前,却是显得毕恭毕敬。
“外门弟子赵德敬,见过两位师兄!”
即便是面对女修,在道门之中,称呼一声“师兄”也是问题不大。
但凡内门弟子,辈分天然就比外门高,记名比内门高,真传比记名高,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宗门内,不以年龄和入门时间论资排辈,而是要看师承何人。
记名以下,不算是真正列入门墙,只能是和众弟子一同听仙长开坛讲法,凭借宗门功绩换取修行功法、神通符箓。
虽然名为上清宗弟子,却是在宗门内吃百家饭修行的可怜人。
唯有记名弟子以上,方可真正称得上是“上清门徒”!
“师弟无需多礼,我见有子鼠狼烟升腾,可是生了要紧之事?”
“是,两位师兄,兹事体大,我一介外门弟子,属实无法擅断做主,只好升起狼烟求助。”
“到底生何事,说来!”
楚茂行运用望气之术,看向四周,只见山神庙附近,林木清幽、溪水静流,雨后天晴,一副静谧幽深的平和气象。
哪里有半分值得动用“子鼠”狼烟的必要?
本能地就以为是赵德敬这个外门弟子,擅用宗门重器,心中不悦,皱起眉头。
但随着赵德敬将陈牧及棺椁之事逐一禀报后,楚茂行的呼吸就变得沉重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指向棺椁。
“你,你是说,这副棺椁里面,是灵剑峰太上长老德阳子前辈?!”
“正是!”
“这、这、这……”
楚茂行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位上清宗的太上长老仙逝!
这个消息属实是太过震撼,要是传出去,只怕会立即引起修界震动!
他区区一个内门弟子,面对此等重大消息,也是一时间心乱如麻,拿不定主意。
“此事太过重大,必须要请宗门长辈出面做主,我立即御剑返回宗门,亲自禀报此事!”
楚茂行毕竟是筑基境修士,养气功夫比赵德敬要高上一筹,很快就平复下内心的波澜,做出决断。
“惜文师妹,无论如何,这位少年和棺椁,都不容有失,我返回宗门的期间,就拜托你照看好此地了。”
李惜文点点头。
她知道两人之中,必然要留下一个,在此地守护。
不然万一棺椁内真是太上长老的遗蜕,却又在宗门长辈赶来之前,被邪魔外道趁机夺走,那事情就变得一不可收拾了。
“师兄的御剑之术,远在我之上,有劳师兄了。”
楚茂行点点头,刚要起行,又转身看向玄衣少年陈牧,从怀里掏出一枚符箓,递给了少年。
“小友,这枚土牢符乃土行峰长老亲自炼制的符箓,有画地为牢,诸邪辟易之效,往符内注入真元即可释放,你且拿着防身。”
他却是暗中在符箓上施加了一道禁制,只要陈牧接过符箓,就能检测出他体内是否有真元活跃。
既然是自称德阳子太上长老的弟子,想来不可能一身修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