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忠对林文说着，视线却直直盯着阿华的墓碑。
当年阿华死后，剩下的人完成了卧底行动。
破坏了王宝的洗衣粉交易，查封了好几家洗衣粉工厂。
所有参加这一次卧底行动的学生，全部加入了督察组。授予了警衔。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卧底行动结束后，林文就销声匿迹。
仿佛人间蒸，一年不见踪影。
后来陈国忠和马军等人渐渐才打听到。
林文做了个社团仔。
自那之后，两人便一直关注着他。
林文并没有看身旁的陈国忠和马军一眼。
只是淡淡说道：“今天是我兄弟的生日。”
陈国忠闻言，当即便是愣了愣。
今天是阿华的生日，当年他们一起去卧底的几个人都知道。
只是林文的语气中，仍如多年前那样，充满了不甘、愤怒和不满。
“港岛有几十万社团仔。”
陈国忠说着，递给了林文一支烟，“出来做督察的，早晚都会有这一天。”
“你毕业后放弃了督察组，去当了社团仔。将来下场不一定会好过阿华。”
林文没有接烟，只是沉默的看着阿华墓碑的照片。
陈国忠见状，缓缓将烟收回，自己点了火。
吐出一口烟龙后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我不希望到时候阿华墓地的一旁，再立一座新的墓碑。”
“回来后老老实实做事，别触犯法律。”
随后拿出一张明信片塞到林文手中，“有事就联系我。”
说完，便转身就要离开。
“对了。”
陈国忠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你回来的事，阿闲她知道吗？”
陈国忠口中的阿闲，是当今的电影天后王祖闲。
正是林文的前女友。
与陈国忠和马军一样，都是与林文同一期警校毕业的学生。
当初林文与王祖闲在一起时，两人被誉为警校的才子佳人，所有人都很是羡慕。
只不过后来随着林文加入了洪兴，两人也就不欢而散了。
听到这话，林文只是眉头动了动，仍旧沉默着。
“她的地址一直没变，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吧。”
说完，陈国忠便带着马军离开了。
林文目光一直盯着那座冰冷的墓碑，仿佛陷入了一阵回忆之中：“当年我们在警校，通过了督察组的层层筛选和考核，参加了一场卧底行动。只要行动成功，就会被直接调入督察组，授予警衔。”
“这是当时每一个在警校就读的人，最终的梦想。”
“当时我们所卧底的社团大佬。名叫王宝，在港岛号称夜皇帝。只有我们这种刚毕业的新人才有机会接近他。”
“只不过。。。”
说到这里，林文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后来王宝伪造了一场洗衣粉交易，就是为了找出社团的卧底。当时我们几个人全部面临暴露。。。”
“最终是阿华一个人站出来。主动暴露了自己卧底的身份，保护了其他人。”
“他死的很惨。身中十几枪。”
“而我们。。。”
“只能亲眼看着好兄弟死在自己眼前。”
五年了，每每想起。
林文还是会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这正是他当年，警校实习结束后选择做一个社团仔的原因。
差佬逮捕，只能凭证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