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我身上的伤被你们察觉异常,他们在那之后打我都专门挑看不见的地方打。”
“再后来,那个女人变得越来越疯癫,在我八岁那年终于选择了跳楼自杀。而且在自杀前,她想拉上我一起,被我挣开了。”
说到这里时,左文齐的嗓音更为冷淡,直到感觉宁晓乐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才渐渐平缓下来,继续讲他的故事。
“那次我是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从高楼跳下去,左嘉彰也在不远处冷眼旁观。他能感觉到,在我挣开那个疯女人的时候,他其实是遗憾的。”
“他恨不得我在那时就和那个疯女人一起死掉,但是当时正好下面有路人现了那个女人,他没有机会把我一起推下去,我就幸运地活了下来。”
“再之后,就是他简单地处理了那个女人的后事,带着我一起搬家来到这里,把我交给何管家照顾。”
“刚来这里的那段时间他也依然会打骂我,只是碍于有何管家在收敛了一些。后来在何管家的劝诫下,他同意送我去上学,我勉强过上了正常小孩的生活,只是每次回到家里面对的仍然是冷暴力。”
“再后来就是我违逆左嘉彰的想法,一意想要当演员,在何管家的帮忙下顺利进入演艺圈。只不过因为左嘉彰的打压,最开始那几年我过得一直很艰难,全都是靠我一点点积蓄人脉和演技,才终于慢慢地有起色。”
“接下来除了时不时左嘉彰的打骂之外,我想其他的事情乐乐你比我本人都要更了解一些了。”
左文齐说到这里,差不多已经是把以前的事情都交代了个彻底。
被刻意隐瞒在心底的事情,就这样翻出来坦坦荡荡地给自己喜欢的人听,这是左文齐从未想过能够生的。
不过或许也正如宁晓乐所说,当他把这些事情全部说出来之后,心底反而觉得比之前要更轻松一些。
宁晓乐听完全程,已经心疼得不行。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难过了,甚至比当初听到左文齐要息影还难过。
他从未想过以前的左文齐过的竟然这样的日子。
宁晓乐吸了吸鼻子,一把抱住左文齐,声音有点闷:“左哥,你好惨啊。”
听到怀里人这么直白地说他惨,左文齐却轻轻笑了一下,一手抚上他的后脑:“是啊,我好惨,可是幸好我还有你。你是支撑着我一路走下来唯一的动力。”
“那左哥之前怎么不来找我?”
宁晓乐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像无理取闹,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这样问。
在他心里左文齐就是最值得珍视的人,却被人这样欺负。
左文齐听着他闷闷不乐的声音,低声说:“其实我去找你了,在你初中的时候。”
“真的吗?”宁晓乐从他的怀里起来,眼角有一点红意,“可是我以前没有见过左哥。”
左文齐怜惜地轻抚一下他的眼角,点头后说:“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记得我,又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每次都只是远远地看你一眼,所以你才没现我。”
说完这个,他想了想还是继续补充道:“小木和小梨其实就是当初你救过的小边牧和小狸花猫,它们常年流浪身体差,我怕它们出事你会伤心,就把它们带回来养。其实我留了一张纸条的,只不过你可能没有现。”
那张纸条是左文齐自从和宁晓乐分开后,第一次尝试在宁晓乐的生活中留下一点踪迹,留纸条之前他还纠结忐忑了很久。
结果等宁晓乐再去那个地方的时候,纸条已经不见了,左文齐对此一直觉得很失望来着,但是也更加坚定了不想打扰宁晓乐的心情。
宁晓乐听得又是一阵心疼:“左哥,你怎么这么好?”
“因为对象是你,我不想让你产生苦恼,哪怕只是有这种可能性。”
左文齐轻轻整理了一下宁晓乐额间的碎,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额头,带来微凉的触感。
宁晓乐听着他难得这么直白的温柔,心软一片,当即就要拉着他今晚一起睡。
对于他的同床邀请,左文齐当然不会拒绝,虽然现在这大清早的考虑睡觉问题实在有点过早了。
聊完了关于过去的事情,接下来他们还得继续干他们熟悉人物背台词的正事。
在这次剧本里路淮从的角色性格基本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是以活泼开朗为主。
而秦铭柏因为提前遇到了路淮从,性格从第二期时的阴郁冷淡变成了豪爽坦率,总体而言和宁晓乐的性格也算接近,重梳理起来不算什么难事。
听到左文齐催他去梳理剧本,宁晓乐还有点依依不舍:“想和左哥待在一起。”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粘人?”左文齐无奈地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恍惚间就像回到了年幼时。
那时一两岁的宁晓乐也总是非常粘人,见到他就会迈着小短腿扑过来奶声奶气地要他抱。
小左文齐因为没有受到过这么热情的对待,一开始还会显得手足无措,后来习惯了还会装模作样地假装嫌弃他。
只不过不管他嘴上怎么嫌弃,小宁晓乐都能听出他心底的乐意,每次都是笑着等他抱。
宁晓乐没有太多当时的记忆,只是本能地觉得这就是和那位大哥哥最常有的相处态度,笑嘻嘻地说:“因为开心呀。左哥就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位大哥哥,你说这算不算天降竹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