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政委看着冷着脸地童飘云,心里真的是一阵无奈和难堪,却又真的不敢得罪她,药已经证实了药效,童飘云的身份可就不只是拿着国医证的院长那么简单了。
他只能弯腰致歉道:“童院长,您别跟她一个无知妇人计较,她就是因为担心小女情况,疯魔了,说话不经大脑。”
孙海燕这会儿回神了,她很不满自己丈夫的态度,直接又说道:“你一个大夫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告诉你,在这个江城,你想要拿把也得看看自己的斤两,老娘就告诉你,今儿晓晓要是有个一差二错的,你这个院长就当到头了!”
童飘云一听,冷笑道:“那行啊,我就看你怎么让我这个院长当到头,至于你们女儿,谁乐意看谁看去,我是绝对不会管的,而只要跟你们夫妻有关的人,也休想我童飘云救治!”
说完,她看了一眼手表,对汪团长说道:“汪叔,现在已经到了我下班时间,今儿,我还要出去一下,就不招待汪叔了,至于现在这样被你们团里的政委欺辱,稍后我会往总医院递上报告。”
汪团长眼睁睁地看着童飘云,干净利索地上车、打火、然后一脚油门直接将车开出了卫生所,气得指着徐政委两口子说不出来话。
徐政委仰头,深吸一口气之后道:“老汪,我一会儿会递交转业申请回老家,不会叫你为难的,现在先去看看晓晓了。”
孙海燕还没从童飘云的态度气愤中恢复,又听到自己丈夫要申请转业地消息,当即懵了,赶紧问道:“老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政委眼神空洞麻木地道:“什么意思?就是我要退伍转业回老家种田去,你若是跟着我走,那就走,不然就直接离婚,你继续留在这里,以后各自好自为之吧。”
孙海燕还是没有弄清状况,她嚷嚷道:“就她一个孤儿出身的,有什么可让你这样惧怕的?真以为她有什么了不得?”
“就她处的那个对象秦旭东,咱们家帮着,以后还能有个出路,要不,一个农门小子,还想登天?做梦那?”
徐政委笑得比哭还难看:“果然,娶妻娶贤啊!”
汪团长对这话很是赞同,但谁叫自己这个老搭档醒悟的太晚了,当年就因为人家长得好,就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了人家,最后落到现在这个结果上又怨得了谁?
孙海燕被徐政委哄了一辈子,疼了一辈子,一听徐政委这话就炸了:“姓徐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政委却是真的累了,他红着眼睛道:“我求你了,孙海燕,你成熟理智一些行吗?我不在乎你在家属院四处树敌,让我得罪了人不能升迁。”
“谁叫我当年王八吃秤砣,就非得相中你了,什么后果我都认了,原本我想着,就在这个位置上退了,我的退休待遇也能让咱们两个安度晚年。”
“毕竟,咱们就晓晓一个孩子,她也有工作,咱们也用不着担心,但就这样的愿望你也不让我实现。”
“行,这我也认了,谁叫我也因为私心做了糊涂事,活该糟了报应,但是,你能不能让我跟晓晓老老实实的活着,就算为了你爹,你也消停吧!”
话说到这儿,他再不能多说了,否则军事法庭就得判他泄露军事机密,别说退休退伍了,怕是就得在农场养老了,说到这儿,一个从战场上走下来地汉子也不由得落泪。
孙海燕是真的被吓懵了,她是泼妇但不傻,徐政委的话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她就算猜不到童飘云的底细,但也知道童飘云身后怕是有什么势力是自家根本惹不起地。
汪团长叹气,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要说跟童飘云有什么真的交情,那还真没有,他也算是了解童飘云一些。
想想已经吃了花生米的童飘云的亲爹,还有她那两个同父异母地姐弟,他不觉得自己跟童飘云的关系会比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爹亲近,自然也没把握能让她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弃报告,最后还得看徐家的态度了。
若是不能付出童飘云满意的代价,这事儿怕是难了了,只能拍着徐政委的肩膀道:“别的事情还是回头再说吧,先去看看晓晓那孩子的情况吧。”
徐政委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之后就往医院大楼走去,询问之后,知道自己女儿已经在住院部了,但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身为团部最大的两位领导之一,徐政委很快就找到了徐晓的主治医生,正好徐晓文工团地李团长也在这里。
李团长自然是认识徐政委的,她见到徐政委赶紧起身,有些歉意地道:“徐政委,您将晓晓托付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孩子,真的是抱歉。”
“但说实话,今天这事情,主要责任还是在晓晓的身上,怨不得人家小王同志。”
勉强压下心里的恐慌追过来的孙海燕,一听这话就怒了,她还真不怕李团长,不说李团长本身按照职务来说就低徐政委半级。
单说这文工团根本不能跟正经部队的领导相提并论,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实权,这时候的文工团的演员,可不像后世那样受人追捧,甚至到了病态的戏子屁事天下知的程度。
这时候的演员在百姓眼中就是下九流的戏子代名词,说句不好听地,这时候的文工团,除了是为了给百姓和军人丰富点儿精神食粮之外,更多的其实就是帮着军人解决老大难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