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蒸日月,声震山河!
那些巍峨的山岳自坠落之时起就携带熊熊烈火,它们两两相撞,爆碎成数亿块巨石,以过7o马赫的度向四面八方扫射、攒射、爆射,攻击范围很快过了歧阜县,蔓延至整个本州岛。
每一块巨石携带的动能都呈指数增长,恐怖的力量令空间也为之激荡。
金黄的余晖倾洒在宿傩健硕的脊背上,他没将多余的目光投向禅院幽,那些巨石上都附着【捌】的力量,可以识别咒力,并进行绞杀,同样也可以抹去禅院幽制造的隙,杜绝他逃走的可能。
无论他是死是活,都不值得在意。
宿傩看向右手中身披僧袍的干尸,这是他在飞驒灵山净界得到的战利品。
“罥索那家伙,居然还把我过往的尸身做成即身佛。”
只见他右手用力一抓,那具昔日的肉身顿时化作齑粉,一股浓郁的咒力顷刻间涌入他体内。
“还有一根手指不知所踪,不过也算恢复全盛实力了。”
“嗯?”
宿傩放眼望去,却现斩山之阵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战果。
遍布整个本州岛的陨石群彷佛时间停滞一般,更具体地说像是琥珀一样被一层层雨幕分隔开来。
禅院幽行走在雨幕中像是置身另一个世界,而那些雨水自动凝成透明的台阶垫在他的脚下。
“宿傩,我说过吧?你什么都做不到。”
他缓缓走出雨幕,同时包裹着陨石的雨幕成股流散,消失无形。
“不属于咒术的力量?”
宿傩轻声低喃,眼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
恢复了全盛实力,他的感知甚至可以覆盖整个列岛,却依旧无法感知到所处世界的边界。
这已经不是结界术能做到的事,就像是无知无觉间他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宿傩难得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敌人,不同于五条悟,因为自身的强大才有与他一战的资格。
但他不认为自己会输,作为咒术师的才能无人能及。
他在禅院幽身上感受不到那种唯我独尊的强大,却令他感到一丝死亡的威胁。
“嘿,倒是不意外你能活下来,不过就这么交了底牌,为了那些孱弱的凡人?还是一时意气?”
禅院幽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说,“其实,我热爱着现在的世界,尽管这份爱的定义很宽泛,还是会尽可能减少对世界的破坏。”
“在这里,你我可以放开手脚,尽情打一场了。”
宿傩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良久,才缓缓说道,“原来如此,无论是在涉谷,还是现在,甚至是十年前,你总是习惯被动接招,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着,人情?常理?”
“无所谓了,不管是你虚伪的外壳,还是疯狂的内核,我都会一并破坏。”
只见他双手结印,身后陡然裂开一道裂缝,四只粗壮的手臂扒着裂缝的边缘将其撑开,从中走出一位身高百米,前后有着两幅狰狞鬼面的巨人,浑身布满和宿傩一样的诡异花纹,脑后飘荡着如云似雾的飘带,灰白的长散着死寂,正如鬼神降世!
“咒灵?式神?这就是所谓两面宿傩的正体?!”
禅院幽望着眼前出现的巨神想到了从天使那里得到的情报,身后的世界随着雨幕的退去,逐渐替换成一座屹立在大海之上的青铜城市。
数十万年前屹立在列岛之上的高天原,被禅院幽倒溯而来!
“这个时代的咒术已经衰败至此了?式神使不该是烂大街的东西?”
宿傩轻蔑地嘲弄着,在他身后那尊百米巨神面孔上久久不散的薄雾渐渐散去,露出与宿傩面目相似的面孔,半张脸巍峨庄严,另半张脸嶙峋怪状,四只灰色眼眸在那张面孔上不规则地排列着,冰冷漠然,四只手臂各握着性质各不相同的长剑,握柄上的符文古奥庄严,宽阔的剑身上绘制着蛮荒时代的图腾。
“堕天,宿傩,不祥之子……这些都是那些无知的世人给我的称呼,我从未在意过。”
“而这家伙,就是原本应该称之为两面宿傩的东西。”
“夺其名讳,为我驱策,两面宿傩,给我去战吧!”
禅院幽放声大笑,向上击掌,一道青铜材质的古老鸟居浮现在天际,鸟居内侧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一抹耀眼的金黄,随后一尊黑色龙从中探出,无声地仰天嘶吼着。
它从青铜鸟居中钻出,纵情张开双翼,黑铁一样的翼骨上粘连着腐朽的皮膜,纵然历经时间的洗礼,只剩下骨骸,也依旧美的动人心魄!
黑色的鳞甲闪烁着幽冷的光泽,相对柔软的腹部早已腐烂,只留下肋骨构成的笼,里面成百上千道金色的瞳孔闪烁。
“我习惯了精打细算,偶尔奢侈一把也不错。”
禅院幽笑声低了下来,右眼绽放起流转熔岩一样赤金色,和左眼深海一般澄澈的苍蓝色交相辉映,玄奥晦涩的龙文在四周回荡着。
“炼金术七大王国,生命缔造,由生向死,由死向生,非生非死,轮转不息!”
沉闷的龙吼从黑龙本该腐烂的喉咙中出,身下的肋骨一根根舒展开,那些似龙似蛇的古老生物鱼贯而出,仿佛龙巢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