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红姨跑路,去哪家医院?”
“还能哪家,就是晚章现在住的那家,小姑娘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倒是受苦。”
“不过好在老太太替她找了不少好医生,她也没太遭罪。”
应珈楼捏着勺羹,手略顿。
手背比以往清瘦不少,筋络清晰。
“知道你忙,不过你也抽空去一去。”红姨多嘴叮嘱道。
应珈楼没有太多情绪,琼鼻深目,静静地答应。
红姨熬不了太久时间,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休息。
外头月色如水,地面落霜冷华。
应珈楼坐在位子上,忽然痛苦得佝偻起来,酸涩的胃液焯过,痛得如火烧。
那软糯的红豆莲子羹之于他不过是要命的毒药,他还要装模作样在人前吃上几口。
身上的衣服空荡荡。
胃酸再下一次反涌上来,应珈楼快步走到浴室。
夜过半,走廊安静得过分。
应珈楼没有开灯,熟悉得推开了房门。
大概里头的人好久没来住,没有好好地开窗通风,有一股滞涩的味道。不过也正合了他心意。
应珈楼一回生二回熟,进入虞晚章的房间如鱼得水。
颤巍巍的身子终于上了床。
床褥被枕间都是她淡淡的香味,不同于清冽的旃檀香,更多的是女孩子身上的甜味。
世间独一份。
光躺在床上闻着味道还是觉得空落落,应珈楼从衣柜拿了件她平时穿的睡裙,柔软的手感,全是她的香味。
他蜷缩在床上,想象着虞晚章穿着这件杏色的棉质睡裙,牛奶似的光滑肌肤抚摸着他的额头,脊背,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轻曼回荡。
皮肤渐渐烫,身上有点电流似穿过,让他激荡。
从容淡定的脸上漫起绯色。
寂清清的夜色里,他喊了一声痛。
*
虞晚章想得很清楚,应珈楼这个人最是凉薄,什么爱不爱的,自己舒服开心了最重要。
这身伤除了换回他一条命,倒也换了不少利益好处。
老太太不仅没有亏待她,反而给的比以前还要多。
是以这两日她在医院好好养伤,除了晚上偶尔难过一会儿,白天就看书复习,有什么想吃的就让佣人去买。
这段时间叶知美也不会让她节制少吃点。
除了断了左手和身上一些擦伤之外,虞晚章福大命大并没有其它大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