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了一下午的船,虞晚章有些累了,今天效果一点都没能达到预期,她也懒得像个傻子似的露齿笑,她微微扯了扯嘴角,眼角流露出失望。
贺杨感觉自己手指在抖,他连说对不起的勇气也没有,到最后含混地吩咐司机送虞晚章回家。
虞晚章太累,没有吃晚饭就回屋洗澡铺地毯睡觉,应悦平还在那写作业,对于她提前回家没有特别惊讶,似乎情理之中。
她本来还想刺激虞晚章一下,没想到在她睡觉前,反倒是虞晚章对她笑笑,那笑容中带着点她并不知晓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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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清晨,天堪云破。
提岸乖顺地跟着一众师兄弟在药师佛前虔诚诵经,如此多人聚集在一起,方室内低语靡靡,烟火缭绕,显得拥挤狭窄。
前厅进进出出不少人,撩开挡风的门帘,露出外头明亮光景。
提岸看到苦航师父正陪着应老太太从殿前走过,身边跟着应珈楼和其它仆从。
他继续跟着念经,大约半个多小时,诵经结束,提岸率先从药师佛殿出来,冲到灵谷寺门口。
那时,在素容绿叶间,他只见到应珈楼和应老太太的身影,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应老太太才离开。
提岸立马跑过去,喊了一声师兄:“老太太这么早就走了?姑姑的忌日仪式完成了?”
以往每年这个时候,应珈楼姑姑的忌日总是由主持苦航师父主持,办得隆重,怎么今天才来了半天就走了?
应珈楼立如长松,眉眼淡淡:“今年家里有点事耽搁,下半场明天下午再来。”
应老太太到了这个年纪每年都要为了女儿的忌日操劳,想来心里必定怀思深重,提岸对应老太太只有敬佩。
两师兄弟慢慢走回去。
提岸忽然想起明天就是浴佛节,寺里少不得要替佛祖灌洗金身。
“师兄,明天寺里又要做乌米糕了。我早上的时候就看到厨房买了不少乌梅树叶子。”
乌米糕是由糯米做的中式糕点,软软绵绵,还有淡淡的乌梅酸甜,提岸很爱吃。
“你到时候给老太太也拿点,老人家都爱吃。”
应珈楼穿着宽松白衣,衣角联袂,他在提岸面前停住,眼含笑意。
“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之前她可没少给你买吃的。”
提岸一想到明天就有好吃的,脑袋快乐得转不动。
在应珈楼笑意盈盈的注视下,提岸像是犯了错似得抬不起头。
最后,猛拍光秃秃的脑袋:“对哦,居然忘了晚章施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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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章和梁声雁在食堂吃过饭,微信上忽然跳出了微信电话。
她正聊着天,目光随便一瞥便看到应珈楼的名字。
心忽然猛跳一下,几乎都快拿不稳手机,随后很快拿袖子遮住屏幕,不愿意其他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