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表现得纯良无害,不管应悦平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笑盈盈的模样。
直到这个时候应悦平才恍然明白那可能是她的伪装。
凝视深渊,同时也被深渊凝视。应悦平盯着她在路灯下半明半寐的脸,那颗黑痣愈栩栩动人。
她在晚风里打了个寒战。
第二天虞晚章出门前,她问应悦平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约会。
应悦平正在喝水,被虞晚章的笑容吓得呛到,越看越慎得慌。
但一想到虞晚章住她的,用她的,她挺直腰杆,有了点底气地问:“你和谁去?去哪里?”
“和贺杨,不然还能有谁。”
这份邀约诡异而突然,更像是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像昨晚说的那样,对贺杨大块头毫无兴。
应悦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兴,我周末作业还没做完呢。”
说完拿着水杯回楼上房间,一本正经地坐在书桌前,提起要写英语试卷。
十几分钟后,试卷上除了写上名字外,一片空白。
她揉了揉试卷丢在地上,又下定决心拿起一旁的手机,给一个她不怎么联系的号码信息。
昨天晚会上要不是他告诉应悦平贺杨在哪,在干什么,应悦平也不会时机正好地把贺杨带走。
完后,应悦平躺在床上,心里仍是烦躁不堪,既不想见虞晚章和贺杨,但也更不愿意见到这两人在晴空灿烂的日子里幸福约会。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
虞晚章和贺杨昨天就约了下午去湖边划船。
h城的春天很短,仿佛脱下棉衣用不了一两个星期就能穿短袖,湖面种植的一排排垂柳叶早已密如烟缕。
贺杨穿着T恤长裤一身休闲装扮早就租好游船等她。
这种游船是公园里租给带孩子的家庭,黄鸭子造型,爸爸妈妈可以把小孩夹在中间一起划,以保安全。
虞晚章从车上下来,见到这么一副格格不入的场景,忍俊不禁,实在是太过幼稚。
周末来划船的人很多,大多数是小学生春游,虞晚章觉得自己坐上去和他们没什么差别。
贺杨察觉到了,他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想带你坐的是乌篷船,不是这种。。。。。。是不是有点幼稚啊……”
贺杨是h城本地人,他小时候周末经常被父母带出来玩,在他印象里这块湖边有租卖乌篷船,而且游人最少。
昨晚虞晚章说来了这么久都没怎么在h城走走玩玩,贺杨就拍了脑袋要带她体验。
哪料到时过境迁,这里已是另一番光景。
等他要通知虞晚章换地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晚章已经在路上了。
“晚章施主,晚章施主。”
虞晚章正要说些安慰他的话,被急促的喊叫声打断,光听这称呼,虞晚章便知晓是提岸,只是在人头攒动的人海中见到他以及他身后的应珈楼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