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那种明艳的脸映在窗上成为冰冷的背景。
虞晚章听着,并不生气,也不想与她理论。
只是在应悦平说到她母亲叶知美时,她心头多少萦绕着点疼痛。
***
晚上应善按时下班,和虞晚章估计得差不多。那天的事情好似从没生过。
应善继续在她眼前扮演优秀尽职的父亲,和应悦平在饭桌上说说笑笑。
偶尔的时候,不怀好意的目光滑倒她身上,虞晚章毫不示弱地对视过去,他的眼睛一转,很快低下头。
而后应善拿出继父的权威来:“晚章,周姐说你周末都不在家,是住哪里了?你刚来h城,一个女孩子这样夜不归宿,传出去不好听。”
他开始用规训的那套方法让晚章羞愧。
虞晚章在应悦平面前做足面子:“我手机被偷了,住在同学家,也没有什么不好听的。上个月悦平不也是住在朋友家了嘛,只要应叔叔不说出去,别人也不知道我夜不归宿吧。”
应悦平不懂深意,吃了块糖醋排骨,对着应善点点头:“对啊,她说的没错。”
应善吃了闷亏哑口无言,笑道:“看来还是应叔叔多管闲事,就凭晚章这张嘴到哪都吃不了亏。”
一直到饭后结束,应善再也没提起这件事。
之后,虞晚章心平气和地吃完饭,上楼,把门反锁,顺便把房门上的锁链也挂好。
她背靠在门后,深吸一口气。
从踏进家里这一步起,她就不踏实,做完这一切,晚章还是觉得不够安全,她费了点力气把书桌挪到了门前顶住。
书桌是厚重的红木,有点重量,像个保护神守在门口。
就连应悦平敲门有事找她,虞晚章不愿再把桌子挪开,费心费力。
她躺在床上喊:“明天再说吧,我已经睡觉了。”
应悦平白眼翻上天,骂了句:“神精病。”
春色的夜晚很浓,虞晚章很困,但也许是在家里的缘故,她强迫自己睡得很浅。
“笃笃……笃笃……笃笃……”又小又清亮的敲击门框的声音。
虞晚章忽然被惊醒。
她今天没有拉窗帘,清亮的月亮挂在树梢,床对着房间门,她不动声色地睁开眼,便看到房间门已经被推开窄小的一条缝,月光一照,一只小而昏暗的眼睛飘荡在半空中。
下一秒,位于床边的灯被她摁亮。
她下意识地从床上惊坐起,喊了出来。
一寸大小的应善出现在视线里。
油腻的老脸好似提炼食用油时凝固在最上面的那一层,憋出点几十年来鲜为人知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