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莺莺,多是无辜。
应珈楼猛然从噩梦中惊醒,一睁开眼便是满室亮光,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房门响了两下,“我进来了。”
随后有人推开门,露出喜儿的脑袋:“已经醒了?我今天向寺里请假,说了你要晚点过去,休息好就起来吃早饭吧。”
应珈楼的身影在晨光中愈显薄弱,他背着光,表情莫测。
喜儿笑脸有些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昨天的梦实在是旖旎香艳,到了让他难以启齿的地步。
应珈楼摇摇头:“没事。”
一出声,嗓音沙哑。
喜儿贴心地把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他。
他掀开被子,低头,临睡前他换上的睡衣是灰色的,这下全都变成白色了。
他目光往沙上瞟了一眼,那套灰色的睡衣杂乱地丢弃在那儿。
昨晚上梦里洁白的纱衣顺着清澈溪水潺潺而下又清晰想起,应珈楼澈亮的眼眸深黯,愣怔在床上。
***
提岸听寺里的其它同门说应珈楼回来了,他正要去找他,没想到他正从师父房里出来。
提岸照例关切地问了师兄身体状况。昨天师兄那样都还算好的,以往最糟糕的一次可没把他吓着。
因此,提岸总是唠叨他师兄别着凉。
提岸正还要问点什么,闻到应珈楼身上的香味,他打了喷嚏。
那香味不像师兄平时最爱熏的旃檀香,还混着浓重花香,提岸猛吸一口气,在打喷嚏前,抬右臂用僧袖挡住。
“师兄,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沐浴露味。”
应珈楼早上起来看到身上被换了衣服,便去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一冲而下,他还是觉得被人玷污,污秽至极。
像是那岸边的莲花不再洁白。
直到用完了半瓶沐浴露他才停下。
应珈楼眼观鼻鼻观心,语气淡淡:“只是想多洗几次而已。”
“你手上拿着什么?”他怕提岸再问别的,很快转了个话题。
似乎那味道实在太浓,提岸掩住鼻子,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正想问你呢。是虞施主的外套,还真是多亏了这件衣服呢,师兄打算怎么还给虞施主?”
“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应珈楼撂下这句话往山下走。
冰冷没有温度的语句让人下意识以为他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