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师兄,我就知道你偷偷躲到这里下棋来了。”
提岸忙了一天,结果他师兄正悠哉闲哉地下棋,一点也不知道外头的他忙得多不可开交。
他不免有些抱怨。
应珈楼弯着眉毛笑笑,他笑起来很温顺,甚至有些羞赧,好像自知犯了什么错。
提岸把虞晚章推到他身边,义正言辞:“师兄,这位是你们学校的师妹,外头那个展览实在是人太多,大家都空不出手,你就带着这位虞施主去南边的展厅吧。”
也不等应珈楼说什么,提岸自觉任务完成,一溜烟地跑了。
望着青灰色的背影,虞晚章想提岸多半是去吃那剩下的半个馒头了。
她躺在方朴酒店的床上,仍然害怕得要命,要不是昨晚上应珈楼给她的传单从书包里掉出来,她也没想到要来这。
谁又能料到一进庙里就遇到偷吃的提岸。
提岸看她身上穿着的校服,以为她认识同校的应珈楼,二话不说就把她带到这。
当然,这其中提岸多半是害怕虞晚章跟着自己,如同一直在提醒他犯了错事。
事情生得太突然,连晚章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她甚至都没想好要和应珈楼说什么话。
应珈楼依旧眉眼温柔,不动声色地看了虞晚章一眼,对她说话也客客气气:“虞施主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穿件外套就带施主过去。”
房间里传来似有若无的梅香。
虞晚章看了一圈房间,什么东西都没有,只身边矮几上摆了副棋盘,另有一串念珠和香炉。
她低身凑近香炉,扇了扇从香炉中袅袅而上的香烟。
应珈楼从里屋拿了件稍厚一点的黑色外套,正瞧见虞晚章动作。
晚章直起身,好奇地问:“哪里来的梅香?”
她没在香炉中闻到梅香。
应珈楼笑着指指窗外,只见大开的窗棂外,万顷碧波中,游曳着几点白。
他声音中厚又有少年人的清脆:“是绿萼梅。”
***
这次陈列展览的主题是寻敦煌,里头关于各个朝代佛教迁徙的文物众多,灵谷寺特意开了两间展厅。
也许是位于东边的这间所陈列的没有几件珍品,大多是文谍字画,不像南边的有几尊描金佛像雕塑吸引人。
虞晚章跟着应珈楼一踏进去,冷风袭人,应珈楼咳嗽了几声。
“冷?”她关切地问。
近几日,江南多雨。
也许是因为人少的缘故,房间里头的制暖空调也不顶用。
应珈楼快于她几步,走在前面:“多谢关心,不过都是老毛病而已,施主不用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