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好略有姿态地居高临下俯视虞晚章了一会儿,嘴角轻蔑,什么也没说,曳着粉色纱裙去了她的圈子。
虞晚章刚来h城不久,连普通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都没过惯,更遑论此时此刻。
而且她以前的生活条件也从未让她有机会踏入过这样金碎流动的盛宴。
内心的细密敏感,疑神疑鬼苦苦支撑着她脆如纸糊的假镇定面具。
好在她机灵,观察了一会儿就去比她年纪小的儿童圈子。
主办方也许是考虑到这些小权贵爱闹爱玩的性格,特意在主客厅之外的草地上搭建了小而精致的泡泡球场地,以免打扰里头重要的客人。
真是谢天谢地,小权贵们也许是从小受到良好熏陶,各个都文气安静,即便是在泡泡球里玩闹的,也没太吵。
虞晚章个子小巧玲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那些年轻妈妈们也只是偶尔和她说几句,并没有问太多。
草地离宴会入口很近,从虞晚章这边看过去一览无遗。
空荡荡的门口变戏法似的围过来很多人,本就明亮的入口顿时化作璀璨星河,灯光闪烁。
“终于闹起来了,他不来,都静悄悄的。”年轻妈妈中忽然有个人说道。
“谁?”
“还能有谁,应珈楼呗,h城稍微有头有脸的人谁还不知道?”
“啊?”问的那人也看过去,“嗐,我都忙糊涂了,都怪我家孩子。”
说着,作势拍了拍她手里的小孩脑袋。
宴会场所设在高端私人中式酒店里,为了营造中式气氛,酒店四周都植有万条寒玉。
清夜风动,灰色的墙砖上流动着细碎斑驳竹影,透亮的光线全落在那人身上。
少年意气,又出乎意料的圣洁。
渐渐的,淹没在攒攒人群中。
虞晚章低眉,把心思继续放在那几人对话中。
“说真的,光看应珈楼气质可真好,看着也贵气,我小孩子要是能长成这样我也谢天谢地了。”
“谁不羡慕啊,不过说真的,从小把孩子丢在庙里当和尚,想想也狠心,他们应家也做得出来。”
“嘘!你不要命了?”有人忽然神经紧张。
“神经,还不能说了?怎么?是皇帝?”
又有人从中斡旋打:“可不就是皇家贵胄嘛。”
这人说的夸张,连虞晚章都被逗笑了。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为了今天的宴会,叶知美女士特意盯着了她两天的饮食,不准她吃太多米饭和肉类。
好在这就是儿童区,不远处就有满桌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