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事情不是才过去么?怎么又对着公子下手了?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云洹抽了抽嘴角,却是摇了摇头:“这个小德子不是他们安排的。”
影六:“……”不是他们,那还能是谁?
“那是那澹台阔?!”影六瞳孔骤缩,握着刀刃的手不免紧了紧,如若是澹台阔的话,这位可是比那些人还要阴损的存在啊!
澹台阔不归属任何一方的势力,偏生又各方都想着怎么讨好他,这也就导致这位主行事甚为随意,就是背信弃义的事儿在他看来都不算什么,总归就是一个行事全靠自己主张的人,这样的人,公子现在若是和他对上只怕是难了。
偏生这人还就看上了云洹!
这叫影六如何能不急,如何能不气呢?
“不是他。”云洹回答后便抬手止住了他又想接着问下去的话,“影六,你的分内之事不是去询问我为什么,而是执行命令。”
他眉间微冷,他素来不是个喜欢解释那么多的人,同样也不是个喜欢听别人刨根问底的人,因着影六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让他略微有些不喜,只不过这人到底是向着他,也是拳拳的关心他才耐住了脾气。
当然啦,他所说的这些别人自然都是不包括岁淼的,岁淼在他这里,永远都是那个意外。
影六听了这话,浑身一震,背后跟着渗出了细细密密的薄汗,他声音微微哑,他惊觉,其实自己到底是对云洹有着不信任的,不然对他下达命令的如果是云鹤飞他定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但是是云洹他才会这般的不放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多问。
这实在是不应该的。
影六脸上不免带了几分愧歉,他恭敬的行礼:“属下明白,属下自会去领罚,还望公子恕罪。”
云洹心中微微满意,这个样子才是对了。
不服气他的人在云羽可不在少数,但如果频繁跟他接触的影六都对他有着不信任,那么他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影六行礼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回归到了原先,只是影六的态度却是更加的恭敬了两分。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彻底的转成了上下级的关系。
第19o章恐惧
和自家小男友确认关系之后的三天,岁淼都没有见过云洹。
为什么呢?
云洹病了。
怎么病了?什么病?有什么人去看?有没有人照顾?……
诸如此类的问题在岁淼心间徘徊却始终得不到答案,因为她根本见不到云洹。
那日遇到小德子落水的事情春喜汇报给了沈琛,沈琛便开始勒令岁淼这些时日只许在翰辰院、春绣宫还有他的聚清宫三点一线的往返,还派了侍卫全程跟着,不许岁淼到处跑。
这也就让岁淼没有机会去找云洹了。
岁淼待在屋子里,手上拿着毛,却是半天也落不下一个字,满满的烦躁,一颗心都是云洹,她只要想象一下云洹生病的模样,那就是紧张心疼的不得了,只恨不得能守在云洹身边照顾。
对于自己这种粘人的心态岁淼自己都觉得汗颜,实在是太丢人了,但是汗颜归汗颜她还是心疼的。
只不过,沈琛实在是一反从前的好说话,这回把岁淼看的死死的,就差把春绣宫的狗洞都给他封上了。
所以,也就是没有封上。
和连翘串通了一下——为什么是连翘而不是春喜呢?因为春喜这丫头已经叛变到她的美人爹爹阵营了,看她跟看眼珠子似得,生怕她眼睛一不留意岁淼就能蒸了一样,简直让岁淼心力憔悴。
串通的支开了春喜和连翘,岁淼静静的站在大树底下,看着那边上的狗洞,整个人都有些幽怨。
钻,还是不钻?
思量了一下,岁淼果断的弯下腰,钻了过去。
姿态之狼狈,动作之艰辛,可以说是岁淼平生所谓之最。
而钻出墙门之后呼吸的第一口空气,岁淼忍不住满足的叹慰:“这就是自由的空气啊!”
她终于躲开了自家老爹的监视,终于可以去见蓝朋友了!
岁淼拍了拍沾了不少尘土的衣服,直接撒开丫子就是溜。
这一溜就直奔云洹的所在地。
守门的小太监已经换了个人,见着岁淼有些呆愣,刚行了个礼,就见着这位传闻中的郡主已然跑远了,只留下一个步履匆匆的背影给他。
小太监:“……”有什么事儿这么着急的么?
走在前边的岁淼如若听到了小太监的心声定然会大声的回答他,急啊!十万火急的大急事儿!
她男朋友生病了,她能不着急么?
岁淼也不跟云洹客气,反正也没有人守着门,她直接就是大手一挥,推门而入。
但是,如果上天在给岁淼一次机会,岁淼一定会狠狠的拍死那个推门而入的自己的咸猪蹄!
这么着急干什么?有什么事儿这么着急的么?就不能慢一点?
只见屋内又薄雾一般的水汽弥漫着,带着点热。流直直的往人脸上扑,这个架势瞧着,岁淼隐约的觉得有那么点的不对劲,但是她的手总是要比她的意识来的快一步,她已经先一步的把门关上了。
岁淼对此表示:进屋后随手关门是个好习惯呢。
她略有些疑惑,却见一声冷冽的声音喝来——
“什么人?”带着几分怒气,接着就是水声哗哗而落,岁淼口中那一个是我都尚且未曾吐出来,就见着眼前立着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把长剑,直直的抵在她的脖颈上,倘若她稍稍往前在进一分,那剑仿佛就能刺穿她的喉咙留下一片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