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么?”岁淼的关注点显然和连翘不一样,她对这个洛川大师什么的,问不问缘的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要伤好之后日日去给太后请安这个事儿!
试问,太后娘娘是何许人物啊?那可是上一届宫斗大获全胜的级赢家啊,唯一的嫡子是乾元帝,唯一的嫡女是齐安公主,她这个母后可不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身份了么?
和这么一个宫斗级玩家打交道岁淼还是怂怂的,虽然记忆里对方对原主这个外孙女还是非常喜欢的,但岁淼又不是原装货啊,穿帮了怎么整?
有了齐安打板子的那一出,岁淼和这些权贵人物相处都觉得怕的厉害,实在是被打的太疼了!
岁淼都快有心里阴影了……
“还有一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听着岁淼一副沉思的模样,连翘小心翼翼的说道。
“讲。”岁淼回答,能有什么不当讲的,她肯定是要全部都知道的。
“赵太医溺水,去了!”连翘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说什么?去、去了?”想着那个颇为慈眉善目的老太医岁淼有些难以置信,才不过多久啊?先前还和她说这话的人这就去了?
溺水吗?赵太医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呢……
岁淼莫名觉得心里头难受的厉害,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就是酸酸胀胀的让她有点想哭,但是又给岁淼憋了回去因而眼角不由得泛起了几分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些哭腔。
“你当真不是听错了?真就走了?”
“奴婢不曾听错。”看着岁淼这幅反应连翘轻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瞧着这郡主这幅脸色惨白要哭不哭的样子她瞧着都觉得有些可怜,可她也只能如是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郡主节哀。”连翘轻轻安慰。
岁淼的伤是怎么来的她们整个宫里都传遍了。
惊讶的不敢信的人有,感到欣慰的人也有,而春绣宫里搁在岁淼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们更多的是愉快。
主子性子变好了,在手底下当差的人的日子不也就跟着好过了吗?
岁淼不说话,一句节哀说的轻松,但心中滋味儿谁人知道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岁淼就是觉得赵太医死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总让她有种说不缘由的奇怪。
但是她也没有证据,她也查不出什么,岁淼只能道:“拿些东西给赵太医的亲属那边送去,权当对他的感谢了。”
“是。”连翘点头,心中对岁淼好感度又增加了几分。
“春喜怎么样了?”岁淼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屁股后边的疼,不由得问道。她挨得板子可没有春喜多,她尚且这般难受,春喜的境况肯定比她糟糕多了。
“喊来医女给春喜姐姐看过了,这会儿也在屋子里歇着,就是人还没有醒。”连翘如是回答,面上带着几分不忍,春喜那时候给扶下来,掀开衣物一看,那可都是渗着血的啊。
他们奴才比不上岁淼这等金枝玉叶,用的是最好的伤药请的也是太医来看,他们只能喊个医女来看看,这也是为什么春喜到现在都没醒来的原因。
“只是医女去看了吗?让太医也去瞧瞧,伤药什么都用最好的。”岁淼皱眉,她知道自己没有实权,但这个权利岁淼觉得自己还是有的。
想到那个瘦弱的小姑娘是为了自己才受了这罪,岁淼心里那个忏悔那个心疼的呦。
第55章遗忘
而连翘本来还想着怎么开口向岁淼求这个恩典这会儿岁淼自己讲出来了还真是让她喜出望外,不由得笑意都染上了眉梢。
“奴婢替春喜姐姐谢过郡主恩典。”
连翘这声谢谢道的是真心实意,他们作下人的人替主子领罚那是应该的,而她瞧着岁淼愿意和春喜分担把自己也整成这副模样心里头对这个素来刁蛮任性的郡主不由得大为改观。
春喜平日里对她多有照顾,她说把春喜当成姐姐辈的人敬着的,这会儿开心那简直不要太明显。
岁淼瞧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我这不是什么恩典,本来就是我的错,春喜是被我连累了的。”
这话连翘哪里敢附和?只是含糊的盖过去,嘴上念着的仍然是恩赐。
没办法,主子自己说自己错了那行,但是下人可是万万不能这么说的。
岁淼见连翘还是对自己一顿彩虹屁也知道自己说啥都没用,索性闭目养神了,毕竟她的屁股,是真的疼啊!
养病的日子是真的过得宛如度秒如年般的漫长,岁淼每日趴在床上闲的都快霉了。
而和岁淼的闲不一样,连翘等一众宫女太监们可是兴奋的不行,只要是在岁淼面前晃得都忍不住说几句“真是羡慕郡主,洛川大师云游回来了,郡主这般菩萨心肠定然是和佛有缘的……”
各种彩虹屁是吹的满天飞,岁淼趴在床榻上最常听见的就是宫女太监们讨论的“洛川大师”“护国寺大典”这几个字眼。
岁淼听多了,不由得好奇起来。
在原主的记忆里,护国寺它是有印象的。
大昭建朝不过百年,那护国寺却说是早已经传承了千年,坐落在卧龙山,压的是龙脉,守得是这天下国泰民安。
每一任护国寺都会有一方住持,这个住持除了是护国寺的住持之外还是皇族的国师,这一点无论更替了多少个朝代都不曾变过。民间曾嬉言:皇帝轮流做,国师永不变。问国归何处?卧龙山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