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表示,她死都不信造成云洹那么凄惨的状况的罪魁祸这会儿会用这种有点无辜的语气问她这种问题!
于是春喜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语气点了点头,而后又略微思索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是安慰岁淼还是怎的,补充了一句:“郡主不必亏欠,郡主此番可是云世子的救命恩人,想来也能抵消了先前的不愉快。”
她说的还真是委婉。
岁淼没答,只是在心里默默评价,先前的事儿哪能叫不愉快,那简直就是生死大仇了。
“怕是难说。”岁淼有些自怨自艾的道,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甘心,“除了我,当真没人再磋磨他了?”
这个问题的好啊,问的春喜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因为,她突然觉得这会儿的岁淼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很丧的气息,像是如果她点头,岁淼就会很绝望似得。
莫名的让人想笑。
“你实话实说吧,我不怪你。”岁淼放弃挣扎了,原主还真是死有余辜啊,真是把自己剧情使命贯彻的明明白白的,那盒饭领的也是明明白白的。
“是也不是。”春喜正了正脸色,如是的回答。
而后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似得讲了一大串,语气之委婉,用词之温和属实让岁淼汗颜。
但再委婉也木的用啊!岁淼从春喜那一通坦白中得出了如下结论——
虽然就算岁淼不摧残云洹,云洹的日子也很难,但有了岁淼,云洹的日子就是难上加难。
因为本来想整云洹的人,自认有了岁淼打头阵那是更加毫不顾忌;而想要讨好岁淼的人,更是开心坏了,有了个可以博得岁淼青眼的绝妙输出点啊!诸如原先的小德子正是靠着出的一手能整治云洹的好点子成功上位的。
而岁淼还现,春喜还很有写论文的天赋,这丫头总结原身对岁淼种种恶行还能整个总分总,中间穿插各种事例证明观点,让人听着都想揍原身一顿。
怎么会有这么欠这么坏心眼儿的人啊!
如果现在岁淼不是成了故事主角她怕是会狠狠的吐槽一下原身的做派,但现在……
岁淼表示,她的感觉很微妙啊。
她的情绪很复杂啊……
“郡、郡主……”一吐为快后春喜就后悔了,她讲得忘乎所以可见是憋了很久,但是她忘了她的输出对象就在自己身边,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啊!她这种行为不是典型的当着老板面讲老板缺点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春喜脸色白了白,看着岁淼垂着眸子半天不说话,春喜那个心慌慌的呦!
“没事。”岁淼抬头,轻轻拍了拍春喜的手,“谢谢你啊。”
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有多该死。
也谢谢你这一吐为快后让她知道为啥云洹那么厌恶原身,这换谁谁也得恨。
而她这一声谢谢只给春喜吓傻了!
这从古至今哪有主子对丫鬟说谢谢的!
再瞧瞧岁淼那一脸认真又一脸备受打击的样子,春喜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神出问题魔障了!
她诚惶诚恐的跪下,“郡主说的哪里话,是奴婢僭越了,奴婢罪该万死,望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岁淼连忙将人拉起来。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一声谢谢可把这丫头吓坏了。
但这会儿她也不敢说什么别的没事儿啊,安慰人的话了。
岁淼很清醒,作为一个传统的封建时代的女人,春喜打小经受的教育就是尊卑有别,简单点来说就是奴性,她想要靠着自己几句话几个动作就将一个人从小到大的精神信仰摧毁,岁淼觉得自己如果有这本事她一定要去做个传教士。
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
所以,她改变不了,她越说春喜反倒越怕。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不能表现的太反常,这个时代还是很信鬼神的不是?岁淼可不想被当成邪祟烧死。
再说了,身边的人听话有时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且替我去打听打听。”岁淼把人虚虚扶起来,一脸认真的道。
春喜颔,静等着岁淼的下文。
“替我好好查查有没有人对云洹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可不信单我一个人能让他过得脸饭都吃不上,病也看不得。”岁淼说道,原身虽然是祸害反派的主力军,但是没有别的人,岁淼可不信。
她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人在蛰伏着要害云洹,那庆元殿的大火,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是偶然。
尤其是庆元殿正殿的门居然是被锁上的,她喊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都推不动,而且走了水,不应该先去救主殿的人么?怎么云洹没有被人救,反倒是自己一人在屋子里准备把自己弄死?
这么奇怪,这么反常,岁淼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背后肯定有人吩咐了什么。
但是原著里没提到除了岁淼之外还有什么人这么想搞反派啊!
所以岁淼才觉得头疼,她初来乍到自己这边的人际关系还理不清,她真怕背后得罪什么人。
她也更清楚,单单靠着春喜一个人,肯定是打探不出个什么深层次的东西,这种原著里没提到的事情,岁淼觉得肯定是那个坑货作者挖的没填的坑,这种坑牵扯的人肯定不简单。
但是,抓不住主谋,抓个小喽啰也好,所谓顺藤摸瓜,她怎么着也得先找到一小节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