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写作业的薛步婉没细想,随口回答道:“钢琴啊,你问这个干嘛?”
谢不晚搓搓手:“正好我们这边缺一个键盘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来啊?反正我都去了,与其去跟乐团那边,还不如把你也拉过去一起痛苦。”
“你……想得美!”薛步婉咬牙切齿,然而敌不过谢不晚的腿脚飞快,飞奔到乐团负责人提名薛步婉:“我同学有一个人会钢琴,叫薛步婉,你应该认识,要不要让她过来救一下我们?你觉得呢?”
“行啊,怎么说呢,薛步婉她愿意来吗?”
谢不晚:“愿意来啊。”
匆匆忙忙赶到门口的薛步婉直接说了一声:“我不愿意!”
乐团团长:“……所以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愿意。”“不愿意。”
“所以到底来还是不来?”
谢不晚直接把锅丢给薛步婉:“不是你说的你会钢琴嘛?”
薛步婉上下打量谢不晚,用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以为你不是问这个,你在给我下套等着让我跳是不是,你给我等着!”
“就这样吧,你俩都给我过来,反正现在没有人,你俩帮个忙而已,不会后面让你们做别的事情,除非我们没有招到的人,你俩还得顶上。”
乐团团长以一种让两个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了这一场争端,让谢不晚和薛步婉两个人站在同一条阵线,他们异口同声:“我才不去!”
“我求求你们了,你们来吧。”团长的语气毫无波澜,低头在纸上写了什么,就将手中的一个文件夹给薛步婉,“这个里面就是钢琴谱,你闲着没事就过来音乐教室旁边的那个教室,跟我们一起训练,到时候记得带上谢不晚,他天天不来,我们也没有来教室捉人。”
薛步婉动作僵硬地接过钢琴谱,瞪了谢不晚一眼,打开一看,现这歌她还没听过:“这啥歌啊?”
谢不晚倚靠在门框上,将他们班上另外一个在乐团的人拉过来:“你来给她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歌?”
“就乐团里自己写的歌啊,你们两个一个是吉他手,一个键盘手啊,加油,我要被抓去唱这歌。”那同学拍拍掌,“干脆就让我们给承包算了。”】
现代学生,上可竞赛国家队,下会六艺,闲着没事干还可以去帮个忙,堪比狗工具人,哪里需要哪里搬,只有你不需要的,没有学生不会的。
甚至还能帮助老师批改卷子呢。
“乐器?”嵇康掏出他的古琴,“是这般么?看来后人也是风雅之人,不过乐器种类倒是变得繁多起来。”
嵇康,古琴。负责人警觉:“嵇康老师,您什么时候把《广陵散》的谱子给记录下来一下?现在后人的《广陵散》很有可能不是您弹的那个版本。”
“非也非也,就让它消逝于历史之中吧,后人自有后人的版本,何必要执着于嵇某曾经弹过的版本呢?”嵇康说着,随意地坐下,信手抚琴,当即弹奏一曲。
是不是历史上那个《广陵散》,其实并不能听出来,负责人只是听说过竹林七贤的故事,而并非真真正正听过一次古琴的音乐。
尽管对音乐的造诣不高,但仍能感受到演奏者的心绪,铮铮的琴声,扑面而来的肃杀感,虽无实际画面,眼前却浮现出几个意气风的少年,满含江湖之气。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江湖,有时因为种种原因,那个小江湖或多或少都被隐藏起来。
而现在,仅仅是因为一乐曲,都能够将人们心中的江湖唤醒。
李白听到乐曲,将手中的酒盏举起,与周围的人碰杯,一饮而尽后,哈哈大笑起来,拿出来一张宣纸,研墨后,提写下龙飞凤舞的字迹,尽显潇洒之意。
隔壁的苏轼正在一栋房屋门口站着,一言难尽地看着门,自言自语:“怎么都到黄泉了,还要做这种事情,真的没天理呀。”
他踱步一会,深吸一口气,敲敲门:“张怀民,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听音乐了,这么大声音,你居然还能睡觉?”
门忽然开了,露出一张充满怨气的脸,那便是因为在《记承天寺夜游》中被苏轼喊醒而在现代人口中出名的张怀民:“多年之前,你便是如此,怎么到现在,你还要将我喊醒,诶……?”
他听见琴声,默然不语,望向琴声的方向出神。
本来正在想要拉走自家哥哥的苏辙,看到两个人拌嘴都停下来,刚想问问怎么回事,便听见嵇康的琴声:“竟是又能听见这般的曲子。”
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回事,负责人听入迷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全地府都在听人家嵇康一个人弹琴。
负责人:“……”
古人诚不欺我。
不过也确实是,好的音乐都是有力量的,能够让人随着音乐而产生一些共同的感情,现代的音乐也有很让人感触的音乐。
不分国界,不分古今,它们永远都能流传。
直到来自现代那边的钢琴声响起,嵇康才停下,他听着钢琴声,凭借自己的感觉跟钢琴一来一和。
古代与现代,东方与西方,不同的风格也能得到完美的契合。
《赤壁赋》中有一句“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原先只是学了它的含义,并不知道其描写到底有多么动人,只知道能够带动旁人的情绪,然而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才能带动,这就无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