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突然异变,她吓得不轻,赶紧捡起馒头放在门前,跑开了。
那是煞气,她确信无疑,绝不会认错。
白偌坐回来。
等等,她现了盲点:“馒头不拿进来吗?”
十七语气温柔:“白偌姑娘,等前厅结束我们还有许多人要回来,到时候才一起分食。”
白偌看着十七许久,她突然觉得很难过。这样的人马上就要死了。
被这样的非人对待,极度不平衡的制度,活活折磨死。
而她还可以对着唯一对他们有善意的自己笑,还可以这么温柔。
而那边还躺着一个熬不过今晚的少年。
世道不公。
她想要救他们,却不知如何救。她一个人如何去对抗一城的人?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深夜门才打开。
壮汉有十多个,压着几十个人进来,小小的屋子很快变得拥挤。
这些人中,有的浑身是血,有的衣不蔽体,双腿虚浮,身上布满淤青和齿痕,甚至还有鞭痕,火燎。
甚至有的连头都秃了一块。
隐在衣服下的只会更多。
而他们的脸上,是习以为常。
白偌眼眶酸涩,她没有说话,翻出伤药开始忙活。
大家只席地而坐,互相分食着馒头,任由白偌操作。
白偌没有接过递过来的馒头,这些人每天体力消耗极大,只半个馒头怎么能吃得饱。
直到天将明,白偌才把所有人的伤势处理完。
门打开了,在地上投射出一个斜的三角。老妇人走进来。
逆着光,看不清老妇人的脸。声音却始终威严。
“既禾,你该结束了。”
像审判者,不,那是规则手下的屠夫。
白偌站起身,一晚的疲惫,她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
她回头看着这些互相拥挤着的人,不知作何言语。
说任何话都太轻了,做任何承诺好像都不够。
身后另一个壮汉进来,将所有人扫视一遍,现了已经凉透的十九,他将十九拖了出去。
“既禾。”语气暗含警告。
白偌只好走出去,老妇人将门关上,屋子里的光亮逐渐消失。
直到要关上的那一刻,小七抬头看向了她。
年轻还不大的小姑娘眼里已经有了太多东西。
老妇人递过来一个钱袋,白偌低眉顺眼地接过。
许是因为白偌表现的过于乖顺,老妇人的语气缓和不少,“三天之后,你再来。”
白偌微微屈膝。
老妇人不说话只往前走,白偌被带着到了住处。
做工的人都住在一块,其他人还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