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一队人马眼见形势不对,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黑压压一群人如同?凭空出现一样,彻底斩截了他后?路。
再一看城下,本来手执大刀准备往赵朗辞脑袋砍去的静王,此时已经低伏在赵朗辞膝下,脖子抵着刀刃。
“你。。。”静王哑然,“这竟全都是个局?”
“不折损些兵将,以静王殿下的谨慎,怎会入局?不妨告诉你吧,根本就无需我自折翅膀入狱调查细作?,小陛下自己就已经察觉出来谁是细作?了。。。”
“这节奏感把握得还可?以吗?先?是引导大晋统一战线,为?西州兵打掩护,逼静王殿下动用细作?,随后?一系列的进展也让殿下你毫无觉察,甚至大率悦兵长驱直入,不过可?惜了,殿下不知道?还有瓮中?捉鳖这一招,悦皇大概后?悔死了借那?么多兵给你吧?”
赵朗辞用腿压住他肩膀,挑断他脊骨,全程面容冷漠,毫无悲悯,“静王殿下早就死了,你是大悦战俘,别的战俘许是酌情处置,但你是头领战俘,得虐杀祭器,挂于城门上。”
“不可?能。。。”静王看着再次从人群中?出现的姚、夏二人,“他们?。。。人头明明都是本王亲自砍下的。。。”
赵朗辞弯唇,“静王殿下当年能易容从诏狱逃脱出去,难道?别人就不能往两个死囚身上易容?”
“你帮助西州那?些豺狼,对你有什么好处?”静王口吐鲜沫,趴在地上不甘道?:“他们?最憎恨阉宦弄权,就算你帮了他们?,也落不到好。”
“这就不劳本王费心了。”
见他表现冷漠,静王还想挣扎一下,“你跟着本王吧,跟着本王,本王保证给你封王,不会亏待你的,你要?知道?,一个阉人,能够封王已经是莫大的。。。”
赵朗辞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冷嘲道?:“王爷,臣只是一介阉奴,当不得什么王,一心唯一只想伺候好我主子,那?就够了。”
说完,他看向城楼上的女子。
昕枂此时已经被解救了,松绑了站在城楼上,猎猎晨风拂过她裙摆,在身后?飞扬得像一面旗帜。
赵朗辞仰望着她,擦了擦脸上快将干涸的血迹,眼神?是极致的温柔缱绻,“幼帝已死,国不可?一日无君,但周室再无后?裔,臣恳请昕枂长公主继任女帝,匡扶社稷,护佑我大晋江山。”
“臣等恳求殿下继任女帝,匡扶社稷,护佑我大晋江山!”紧接着,姚、夏二人长老率兵跪倒城楼前山呼,声音震耳欲聋。
昕枂慌了,这下彻底慌了。
荒谬!这太荒谬了!
“不。。。”她抖着手扶着还被余音弄得震颤不已的城墙体?,求助般看向底下的臣子。
不。。。不是这样的,你们?赶紧去救昱儿啊。。。
昕枂希望内六部那?些臣子能急起来拒绝,帮她抵挡一些,却没想到西州兵这种阵仗威逼过来,根本是班兵当场助她登基的阵仗,谁有勇气?反对?
“不,本宫是女子,你们?。。。你们?快点救陛下啊。。。”昕枂想下城楼看看周昱,不料刚转身就被捧着黄袍和?皇印上来的西州兵逼退回城楼前。
“恭请女帝登位。”西州兵跪倒下来,姿态虔诚。
“不。。。不登位行不行啊?”昕枂哭了。
城下已经开始山呼女帝万岁了。
·
天清宫内,昕枂身上凤袍破碎,在大殿来回走动焦急地等候。
想起刚刚的事,她就觉得瘆得慌。
西州兵涌入京中?,藉着平乱,拥立她为?皇帝,这不是跟历史上的乱臣贼子一样吗?
她当时害怕得紧,看西州兵把黄袍皇印端上来,她直接吓得把人推开踉跄着跑,中?途鞋子也掉了,凤袍被踩而撕破。
那?些西州兵没有想过自己拥护的女帝会对自己出手,没敢动弹,只是后?退时不小心踩了女帝的袍角,再纷纷跪倒下来请罪,就成了这样了。
她想下去看看周昱怎么了,结果提着裙每走下一步台阶,都有一行人上前跪拜山呼万岁,耽搁了不少时间下到城楼,周昱已经被人带走了,赵朗辞上前跪倒替她整理裙摆,又让人把皇印拿前来,亲自交到她手里,声音十分温柔:
“到了这一步,殿下不登位,西州人不肯善罢甘休的,殿下先?收下皇印,余下的等臣来处理,殿下就回天清宫等臣消息吧。”
昕枂无可?奈何,只能依他说的,先?回天清宫。
如今的天清宫空落落的,原来侍奉周昱的婢子被赶了出去,麟趾宫的人又尚未过来。
昕枂望着手中?的皇印,叹息一声。
暮色四合,宫殿内黑漆漆的,不知过了多久,外殿的地灯渐次亮了,昕枂赤着足匆匆跑出去。
明黄的帘子晃动又垂下,赵朗辞在帘帛尽头,看见她的刹那?,眉心轻轻皱起,走动的度越来越快,直至来到她面前。
“初秋夜凉,陛下当心。”
昕枂看见他身后?跟着一群内侍,可?他却亲自跪伏下来,用他掌心给她捂脚。
她有些羞赧地后?退了一步,“不用,还有。。。”
“本宫是长公主,不要?叫陛下。”
“你把昱儿他。。。到底怎样了?”她掐了掐拳头,鼓起勇气?道?。
赵朗辞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轻招手,让人送来罗袜和?鞋子,拉着昕枂在紫檀座前坐下,细致而认真地替她拭干净脚底的沙粒,依次穿上罗袜和?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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