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下执意坚持,那就?请殿下去那边柜子里帮臣拿药吧。”
“啊。。。啊?哦哦。。。”昕枂心不在焉地盯着冯玉安逃离的方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回神。
赵朗辞一直不悦地看着她。
昕枂心不在焉,拿了药倒进粗瓷碗里,一边倒水搅拌,一边在想手札的事。
她记得手札里好像只有那一处地方,因为当时的她心血来潮学人写诗,题上了真?名,其?他的好像都用小月亮和月亮符号来表示。
所幸的是,当初想把“祥郎”的“祥”字全部改成“朗”字时,突然被紫衣闯进来打扰,所以没?来得及把划掉的字补充。
她无比庆幸地叹息一声,将调好的药送上:“来,喝药。”
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盯着她:“这是外敷的药。。。殿下这是后悔了,想早日把臣送走,好招驸马?”
昕枂吓了大跳:“对不起?。。。本宫不知道!”
她慌着连碗都端不稳差些砸了,被他一把接过,仰头大口?灌了进去。
她目瞪口?呆:“这。。。这不是!”
赵朗辞一拭唇角药液,“骗殿下的,内服外敷,差不多?效果吧,剩下的药给臣吧,臣自己上药。”
“本宫帮你。。。”
他眼神凛冽,昕枂最后不敢强求。
“那。。。那本宫帮你掖着被角。。。好。。。好保暖一下。”
她起?身拉起?被衾在他上方拢着,他开始褪下被打得与皮肉黏在一起?已然破碎的衣裳。
见他弄得吃力,昕枂不忍心:“不、不如还?是叫冯玉安回来帮你?”
刚才是她抢着要做冯玉安的事情,现?在等他把人撵走,她又想把人叫回来。。。
“不用。”他咬着牙。
因为反着手不方便,许多?粘连在皮肉里的碎衣料都不能完全弄干净,只能草草地上药。
昕枂本来想尊重他,不偷看的,但?后来忍不住还?是看了,这一看,就?看见本来线条优美的后背,如今成了兵荒马乱后的血肉模糊,目光所到之处,都是被殴打得皮都不见了,满是血浆和外翻的皮肉,棍屑和细小的衣料屑到处都是,惨不忍睹。左臂上平白少?了一块,血虽已止住,还?是能看见那里陷下去的空洞。
她一个没?忍住,眼泪“啪嗒”一声砸落。
他吃痛了一下,她慌忙背过去擦掉眼泪:“对不起?!对不起?,我。。。本宫不是。。。不是故意。。。”
说着说着她哽住了,撑起?被衾替他挡住外间?的风,背对着她的瘦弱身子一耸一耸的,明显在哭泣。
有什么好哭的呢?赵朗辞皱了皱眉。
以前他赵家?满门被抄家?的时候,他被关进诏狱中,所受的苦比现?在惨多?了,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甚至差点把琵琶骨打断,剜的肉也比这个深多?了,深可见骨,那时他都没?有觉得疼,觉得苦,这一刻听着她的哭声,生生把他哭得浑身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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