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辞内心烦乱,一时恼羞:“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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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掌印尚公主的婚事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不少臣子相继上奏弹劾。
司礼监遭弹劾,如果就这么突然取消婚事,那是在打司礼监的脸,赵朗辞想逼长公主亲口说出不想嫁给任何人的话。
只要公主自己说出不想嫁人的话,皇命趁机收回,司礼监也不至于落了下风,顶多说一句,尊重殿下意愿罢了。
六部以下的官员天天在朝会上闹得凶,礼部表面上也持否定态度,可这事已经得了陛下口谕,和内肯,公主大婚事宜已经着手在办了。
赵朗辞从帘后朝长公主伸出一臂,“殿下,小心台阶。”
垂帘听政这么长时间以来,昕枂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公然对她体贴,果然有婚约的人就是不一样。
昕枂欣喜地把手扶上他的手臂,从阶上下来,心里一边在盘算着,等到大婚之夜跟他坦露心迹,他大概就会比较容易接受和相信了吧?
就算不相信也没关系,成亲了,她多的是时间俘虏他的心。
“殿下不是想去内务府选嫁衣料子吗?臣陪你去。”
今日的郎朗好说话得很,昕枂当然欣然同意。
可他领着她从合兴宫那边走,明明从前朝到后宫内务府,只需走重华宫外面那条宫道,一下就到了,可走合兴宫那边却绕一个大圈,经过偏僻的宫室才抵达。
一想到要经过偏僻无人的地方,昕枂的脸一下就烫得厉害。
“掌。。。掌印怎么走这条路?”
“重华宫外面最近在修建,怕污了殿下一头灰,殿下不介意绕远点吧?用不用臣嘱人抬步辇?”
昕枂一向去上朝都是不坐步辇的,她习惯了走路清静,不习惯出宫门一伙人围绕着。
“不用,咱们慢慢散步也好的。”她双颊微醺,怕被人看出来,急急低下头。
走着走着,便听旁边的人道:“殿下怎么跟臣一道就一直低着头走?是不高兴吗?”
昕枂一惊,慌忙抬头,就看见面前含笑看向她的俊脸。
她急得有些惊慌失措,着急解释便显刻意:“不不不。。。不是的!本宫高兴!本宫太高兴了!本宫低着头是因为。。。因为。。。”
她如今不能说得太明白,可不能在婚前把他吓到,于是她竭力收敛着自己,才幽幽吐出:
“因为本宫要看、看路,怕摔倒。”
这么个蹩脚的理由,赵朗辞听了就默默笑。
“殿1下有臣领着,怕什么?”
“说、说得是。。。以后,本宫都由掌印领着。。。”她默默低下头,羞涩而笑。
二人一路都很安静,公主的宫婢和司礼监的人在不远处跟着二人,也一直很安静,以致走过浣衣局的时候,也无人察觉。
浣衣局是低等宫人干杂役的地方,地方偏僻,宫道狭窄,平日里经过的贵人本就不多,这里的日子又苦闷无光,不少宫人就把嚼舌根当成了乐,有别的宫的宫人还专门收集八卦前来浣衣局,以一文钱一桩宫廷轶事作买卖来赚些外快。
这里的人很少出去,来往的宫人不多,不用担心信息传出会受内务府责罚,这里干杂役的宫人虽然月银不多,但也愿意花些小钱听听八卦,消磨工作的苦闷。
这时里头正有宫人讲到,当朝摄政长公主即将要嫁给司礼监掌印太监,立刻引起全场哄闹声。
“假的吧!怎么可能?堂堂长公主怎么可能嫁给阉人?世上只有奴隶为主子卖命的份,哪有可能主子还下嫁给一个贱奴的?假消息!退钱退钱!”
大家闹着表示不信。
“不信你去内务府打探一下不就知道了?长公主和赵掌印的婚事已经在安排了。这皇室主子家式微,家奴翻身上位,奴大欺主,迟早乱世来。”
“天哪!这么离谱的事!这皇家要倒了,朝廷那帮臣子也不可能任由奴才乱来呀?长公主呢?这么屈辱的事,我要是长公主,早就上吊以示清白了!”
“看来当公主也不如我们当个奴婢好,当奴婢虽然劳累些,但年纪一到就能出宫嫁人,嫁得再怎么差,也总比让个阉人来糟蹋要强多了。”
“对呀,一想到要跟个太监成婚,我就浑身毛,不知道长公主要怎么面对,定是以泪洗脸,哎,可怜了,都这样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昕枂长公主:“。。。。。。”
她偷偷看了眼旁边的赵朗辞,现他无甚异样,她便拉着他走快了几步。
可是那些议论声却依旧魔音灌耳般,不肯放过她似的,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大声。
“造孽啊!长公主以后是摆脱不了那一身腐朽的太监味了!司礼监的人那么猖獗,连朝臣都奈何不了,长公主就算现在死了,名节也臭了,想想要是我死后也要跟个太监的名绑在一起,死后下黄泉也会被鬼嘲笑的!”
第2o章
昕枂有些忍无可忍双手紧攥,猛地收足!
“殿下怎么了?突然这么用力,不舒服?”
赵朗辞指着她掐得他手臂凹陷下去的手指,口吻平静道。
昕枂松了手,眉间皱褶未松:“掌印你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他失笑,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之前拉着他赶紧走是怕他听了会伤心,这会声音越说越大,她眼睛都要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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