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是女的,却不是刘凤儿。难道这狐狸精转了性子,喜欢上女人了?
画面太美,时缨不敢看。
他听了会儿墙根,摸清楚了刘凤儿的房间位置,自屋顶跃下,钻进主母屋中。他对闺并无兴,也不碰,只是祭出玲珑珠,窥看那些匣子柜子里藏着的东西。
还真让他现了一个小人儿,藏在那神龛之内。
神龛内供奉的是一只狐狸精,手执几枝桃花。时缨顿时明了,原来这是刘凤儿招来的妖。
时缨搓了搓鼻子,与那狐狸精脸对脸。果然,不消半刻钟,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便从小人儿里幻化出来,参拜道:“见过魔君大人。”
妖寻妖便有这等坏处——根本兜不住身份,也掩盖不了气息。
时缨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他随手拽了一张凳子过来,大马金刀地坐下,问道:“你与那刘凤儿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狐狸精微微一愣,继而笑了,“不过是卖家和买家的关系。她日日虔诚地拜我供奉我,我替她夺回男人的心不为过吧?”
“嗯?”时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大人又是为什么事情来的?”狐狸精询问道。
时缨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临安城钱氏赌坊死了许多赌客,都是精气被吸干,小指被斩断,本君怀疑是你杀的。”
狐狸精闻言,无比震惊:“真是六月飞霜——冤死我了,我小小一只狐狸精吃那么多人做什么?就算是为了提高修为,我再怎么提高,能有魔君大人您那么高吗?明知道妖王大人已命大人来临安猎妖,我这不是自讨没?”
她言辞恳切,说得毫无破绽,时缨搓了搓鼻子,淡淡道:“但是,总有一些小妖想铤而走险。”
“大人这么说我就没辙了,只是大人为什么偏偏怀疑到我的头上?”
“任圭是死去的赌客之一,我去赌坊查过,犯案的一定对这群赌客深恶痛绝。当然,也不乏像你和刘凤儿这样图财害命的。”
“我图财害命?”狐狸精声音陡然提高。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大人。”狐狸精不服气地道,“先时我一直在洞中休息,偶尔让属下去宣传一下我的生意,恰好这刘凤儿就付钱了。我……我这不拿也不好意思嘛……”
时缨满脸疑惑:“你好好的妖精做生意?”
“有什么不可以的?”狐狸精妩媚一笑,“我这张脸倾国倾城,不向人传授媚术实在浪费。我初初见到刘凤儿的时候就想帮她,因她本身模样不差,却处处被那狐媚子小妾压着,这不顺心的日子过久了,模样也不好看了。”
“你的意思是,刘凤儿之所以在这段时间内忽然得到了任圭的宠爱,成了一家真正的主母,全是因为你教得好。”
“可不是。”狐狸精笑得花枝招展。
“像这样,我是这样教她飞媚眼的。”狐狸精对时缨暗送秋波,顾盼生姿,“还有这身段,这说话的方式,这穿着打扮,还有欲拒还迎……”
“好了。”时缨揉了揉额角。他是来找凶手的,不是来找这狐狸精谈生意的。
不过……
时缨搓了搓鼻子,试探道:“本君问你,你除了教女人,会不会教男人?”
狐狸精微微一愣,疑惑道:“男人?男人学媚术做什么?”
“让……让他更有魅力,能够追到心爱的女子。”时缨耳根通红。
“那我教不了,你得去找雄狐狸。”狐狸精扫兴道,“若是我教男人,岂不是把他教得娘娘气了?”
“你说得也是。”时缨暗叹,差点把想要学媚术的想法抖出来,幸好那狐狸精不知道想学的是他。
“本君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时缨搓了搓鼻子,“你来任家只是为了做生意,那你可清楚为什么恰好在任圭死的前一天,他立了遗嘱要将家产传给刘凤儿的儿子?”
狐狸精被噎了一下,眼神瞟向别处:“或许……或许是因为凑巧……再说了,死了那么多的赌客,也不止任圭一个……”
时缨皱眉,她分明隐瞒了什么,不过看样子不会说了。时缨想了想,祭出玲珑珠:“你若有所隐瞒,信不信本君现在就杀了你?”
狐狸精面无人色,跪下来磕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说谎,这件事就是凑巧了……”
“嗯?”时缨皱眉。
狐狸精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真的,千万莫要冤死我!要说嫌疑,那只老鼠精不是更有嫌疑?她不仅贪财,而且喜欢吃人小指……”
“老鼠精?”时缨搓了搓鼻子。如果他没有猜错,这狐狸精说的就是何有的妻子。
罢了,今日应该什么也问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