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缨停在青楼旁边的澡堂子前,轻笑:“你也就这点能耐。”
他把将芜放下来,揉了揉她的乱:“本君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还不如在这里洗个澡来得痛快。”
这是临安仅此一家的澡堂,分男女二室,专供权贵享受。
“你呢,就在外面等本君,等本君洗舒坦了再说。”
将芜小声嘟囔:“这算哪门子惩罚?”
“不然让你伺候本君洗?”时缨促狭道,“既然你有此意,本君就不推辞了。”
“我、我才没有呢!”将芜急忙辩解,却被时缨大剌剌地给拖了进去。
时缨只选了一个独立的池子,里面泡着药,水雾弥漫。时缨站在水池边,现将芜还在他身后站着。
“怎么?你要给本君宽衣解带?”时缨回头,张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时缨很高,宽大的里衣贴着身体。将芜舔了舔唇,竟然觉得此刻的时缨无比迷人。
她一定是糊涂了。她不争气地向后退,结巴道:“才、才不是呢!大人你说过的,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时缨忽然把将芜拽到跟前,猫腰,压低了嗓音,魅惑地说:“也许可以为你破一次例……”
将芜心“咯噔”一声,时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将芜知晓自己被耍了,咬了咬唇,跑了出去。
死时缨,臭时缨,没事就喜欢耍她。
浴室里水汽袅袅,时缨噙着笑缓缓没入水中。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觉得这小妮子这么好玩了?也许是因为蠢?也许是因为可爱?呆头呆脑的,像个小孩子。
水渐渐漫过了他精致的眉眼,黑色的长在水上柔柔漂浮。
蜀锦屏风后倏尔浮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身姿婀娜。
将芜转了个身,眼角眉梢忽然露出平日里不曾有的风情来,还是一样的面孔,眼膜却是金色的,深色的瞳孔呈梭形。
她的双唇好像洇出了血一般殷红,细长的舌尖舔了舔嘴角,显得无比妩媚。
“杀了他,现在杀了他便万事大吉了……”
阴险女人的声音又开始在她耳边聒噪,她乖乖地走到池边,跪下。
时缨听到声音,只是冒出一个头,微微一笑,声音轻浮:“怎么?本君不请你,你倒自己回来了?”
雾气掩盖了时缨耳根的红,他这样挑逗的时候,其实不敢看将芜的脸。他这回可真的什么也不曾穿,若是一激动,怕是要和将芜裸身相对。
将芜不说话,冰凉的手开始抚摸他的脖子。
时缨不免有反应,轻轻吸了一口气。他滚烫的大手抓住将芜的一只手,阻止她继续下去:“小妮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将芜反常地沉默,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冰凉,那双手不受控制地想要拧断时缨的脖子。
她抚摸着时缨烫的肌肤。
时缨忍不住道:“是你逼我的。”
她还真以为活了万年的老妖怪已经入定,不会擦枪走火?
“呀!”
将芜没想到时缨会把她拉入水中。他的力道如此之大,仿佛禁锢着一根木桩,不允许她挪动一分一毫。
“让你撩拨本君……”
时缨低头,眉眼越近了,将芜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明明池子里温度很高,可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
将芜在他将要吻上来的那一刻别开了脸。
“你不愿意?”时缨皱了皱眉。
他不想强迫她,只好放开手。可他有些烦躁,捧起一捧水拍了拍脸。她的手忽而又如藤蔓似的缠上他的脊背,从股沟到脊椎再到肩胛骨。
时缨一时间停止了思考。她这回玩大了,以至于他刻意忽略了她怎么会如此主动。
将芜的手忽然生出尖利的指甲,银白色的利爪嵌入时缨的皮肉之中,疼痛让他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快感。
时缨抓着将芜的双臂,笑了笑:“你今天很特别。”
将芜一怔,利爪又收了回去。
可将芜的头来不及偏向一侧,时缨已经霸道地吻了上来。
“姐姐!那个男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半个月没有修炼了!”刚回到柳氏妖宅,杜若便开始抱怨。
子矜想着自己之前对常皓说的话,摇摇头:“你不懂。”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原来定了娃娃亲,可是人家姑娘看不上他,他还死缠烂打,追到临安来了。就算你喜欢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子矜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姐姐,”杜若皱眉道,“妖如果对一个凡人动了感情,就不能修仙了,一辈子都只能是山野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