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就在这时火车放慢了度,驶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列车员过来说火车要在这里给经过的专列让路,停站时间会久一些,如果在火车上待得憋闷可以下去溜达溜达,只要别走远就行。
正好郭圆圆也无心睡眠,就听了列车员的建议下了火车。
晨曦中,小站被一层雾气笼罩着,看上去雾蒙蒙的。空气中富含的水分子,让人呼吸起来更觉得新鲜,深吸一口,郭圆圆只感觉在车厢里吸收到的那种浊气顿时消失不见。
虽说只是个小站,可还是有不少人上车。
这时,一个头花白的老太太引起了郭圆圆的注意。只见她右肩扛着一个玻璃丝袋子,左手拎着一个手提袋。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拽着手提袋的拎手,踉踉跄跄地跟在她的旁边。
女孩的小腿紧捣腾,也跟不上老太太的步伐,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大娘,我帮你拿东西吧,你的票在哪节车厢?”伸手扶起地上的小丫头,郭圆圆对老太太露出了一抹甜甜地微笑。
“不用了。”
不认不识的能有那好心?老太太才不信会有人爱管这闲事,除非是人民的子弟兵。
只是眼前的这人,怎么看起来也不像。
唉,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么把头剪得这么短,弄得像个二椅子似的(方言,不男不女)。
郭圆圆不在乎老太太对她怎么看,把她当做什么人,她在乎的是她刚从地上扶起的小姑娘,皮肤为什么会烫。
“大娘,孩子是不是生病了?我怎么感觉她在烧呀。”摸了摸女孩的额头,郭圆圆再一次确定了她的判断。
“我也知道她在烧,可又能咋办。昨晚接到他爸单位打来的电话,说他爸受了伤住院了,让家里来个人照顾。可我那天杀的儿媳妇耐不住寂寞,早就跟人跑了,只留下个奶娃娃让我这老婆子带,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听你这话,你儿子是当兵的吧?”
“可不是?你说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兵有啥用,连个家都顾不上,到头来还得我这一把年纪的替他操心。”
都说当兵苦,可那些个做家属的又何尝不苦?
想到这里,郭圆圆叹了气又问道,“那你老是到哪儿?”
“道远,去哈市。你瞅瞅这破火车站,连张座票都买不着。”
一个头花白的老太太带着一个生病的小孙女,还拖着两个行李,要是再弄不着一个座儿,还不得要了祖孙俩的半条命。
这事儿让她碰上了,她怎么可能当作没看见?
“那你跟我来吧。”
走到车厢门口,郭圆圆掏出证件,把事情的原委讲给列车员听,看看能不能请他帮忙补办一张卧铺车票。
哪知列车员听了直摇头,说暑假期间能有个座儿都是好的,哪里还能补得着卧铺。
郭圆圆一听也是这么个情况,想了想,决定让出她的铺位。军人家属有困难,她身为一名军人怎么可能不帮上一把?
安顿好那祖孙俩,又请了列车员帮忙找了退烧药给孩子,郭圆圆就拿着老太太的火车票去了前面的硬座车厢。
好在列车员也是个热心肠的,说他会帮忙照看她的那些包包裹裹,叫她不用担心,等到了哈站再回来就行。听了他的话,郭圆圆很是感激,因为她也不敢保证她带着跟山一样的一堆东西,能不能在硬座车厢里找到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