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呢?
戚文晟站在廊下琢磨,难不成是自己这几天犯了什么错误?
没有啊,他天天除了做些糕点,或是研究一些的做法,其余时间都恨不得能黏在秋溪的身上,尤其是晚上睡觉时,他都没让秋溪离开过他的怀抱。
那就是……秋溪嫌他烦了?
不,戚文晟即便是心头一紧,但他还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秋溪怎么会觉得和他腻了呢?有时晚上还没等他搂上秋溪,秋溪就先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腿还得紧紧缠到他的腿上,这能是腻了他的表现?
戚文晟又回头看了眼透着微弱灯光的窗户,想着等会儿他还是直接问秋溪吧,秋溪的心里肯定是藏着事儿了,他要是不问,秋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愿意说呢。
戚文晟很是了解秋溪,秋溪的思想上说古板也不为过,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是嫁人的一方,什么事就都得以夫为天。虽然戚文晟很喜欢秋溪把他排在心里的第一位,当然在他的心里秋溪也是第一个,但他更希望秋溪能知道,他们之间是平等的。
别看秋溪不是压在他身上的那一个,可戚文晟愿意把秋溪宠得骑到他的头上,瞧瞧,上哪儿还能去找他这样的好男人呢。
戚文晟正等着秋溪沐浴完了出来,好言好语的哄一哄秋溪,问他到底和自己生什么气呢,偏这时二牛找了过来。
“戚文晟,去我家喝点儿?陈奇做了炸小鱼给咱们下酒。”
陈奇做的炸小鱼有一手,戚文晟一时还真勾起了馋虫,而且被秋溪冷淡了这几天,他心里多少也是有些郁闷的。
“走,喝点儿就喝点儿。”戚文晟故意说的大声。
里面秋溪听到戚文晟这样兴致勃勃的,倏然就湿润了眼眶,刚才他真的以为戚文晟会进来的。
听到戚文晟的脚步声传来,他下意识的就停止了动作,期待着戚文晟走近,每次他沐浴的时候,戚文晟都会给他擦背,然后手掌在水中温柔的抚摸过他的全身……
可是这一次,戚文晟不光是只在屏风后面转一圈就走了,他居然还高兴的又去喝酒。
秋溪强忍着眼睛里的酸涩,想戚文晟这终是对他厌倦了吗?可他们从成亲到现在才三年啊。
三年。
秋溪的心里堵上来一个大疙瘩,三年前在东榆村的河边,何清越和他说的那些话又回荡在耳旁。
哪怕戚文晟与他许过今生只有彼此的誓言,哪怕这誓言早已刻在了秋溪的心上,可秋溪还是禁不住悲哀的想,他们都忘了,刘氏会同意吗?
这几天秋溪的确是冷淡了戚文晟,但他也真不是有意的,他自己心里还觉得委屈的不行呢。
起因就是三天前,他带着刘氏和豆儿去街市上逛了一圈,回到店铺里的时候,就看到戚文晟让方姑娘尝一道做出来的糕点。当时刘氏还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手,那慈祥的面容下,有对他的安慰,也有对可能将要抱上亲孙子的喜悦。
秋溪看懂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戚文晟是个孝子,刘氏若想让他再娶个媳妇回来,戚文晟会拒绝吗?
秋溪的心里难受、复杂的厉害,他到那时才想起,他和戚文晟两个人过一辈子,刘氏会有遗憾的,或许更会伤心的。
那现如今要怎么做呢?
秋溪觉得自己真自私,因为他不想让戚文晟再娶媳妇,要是戚文晟不忍刘氏伤心,真的娶个女人回来,那秋溪想他绝对会一走了之,而且走得远远的,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完余生。
秋溪委屈上涌,又打了一个寒颤,浴盆里的水早已没了温度,他吸了吸鼻子,又想这事儿不能再糊里糊涂的拖下去了,他一会儿得问问戚文晟是怎么打算的。
秋溪心里难受不假,但他却又是绝对相信戚文晟的,所以他不该和戚文晟再这样闹别扭了不是?
“阿嚏!阿嚏!”秋溪连打了两个喷嚏,赶紧从冷水里出来,想着他要是生病,戚文晟又该心疼了。
秋溪不禁嘴角挂起微笑,上次他只是小小的染了风寒,戚文晟就还给他煎药、喂药呢,这样好的男人,他连一根头丝都不想让别人碰。
泡了一会儿冷水澡,秋溪倒是觉得这下还让自己心里想通了,他对戚文晟冷淡,那不是就相当于往外推戚文晟呢。
秋溪可是十分清楚,现在戚溪斋的生意做大,名声又响亮,镇上不知有多少未出的姑娘或是男子,都惦记着样貌英俊,本事出众的戚老板呢。
这样一想,秋溪都恨不得世上有什么浆糊,能把他和戚文晟粘到一起,任谁也掰不开他们俩。
然而这边秋溪焦急盼着戚文晟回来,却不知那边戚文晟一顿酒喝的,还把他们的小别扭喝成了大矛盾。
“嘶唉……”二牛抿了一口酒,放下酒碗又夹了一口菜吃,“你说奇怪不?他不跟我打听你,却跟我打听秋溪。”
戚文晟慢悠悠的喝酒,没理二牛这话茬,刚刚二牛跟他说,何清越问秋溪最近过得怎么样,这是够奇怪的。不过现在他们离得东榆村远了,何清越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要不是二牛提起,他早都忘了还有何清越这么个人呢。
“我看啊何清越倒是古怪的厉害,听我大嫂说,这两年他一直在家老老实实的种地呢,跟谁也不像过去那样的……”二想了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