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家到底是怎么了呢?会和马老三说的郑大贵回来了有关系吗?马老三那晚看到的真是郑大贵吗?
秋溪一个人站在戚家的后院里,望着郑大富家房顶上飘出的炊烟,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半天他都没有注意到戚文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这可都快成望夫石了啊。”而且望的还是前夫,戚文晟觉得看不下去了,肚子里就像是刚喝了一碗酸汤。
秋溪心中一惊,赶紧收起惆怅的思绪,就听脚步声又从身后传来。
“好啊,我还寻思着你是回屋给我做衣裳去了呢,没想到原来你是偷偷的跑来这里,看姓郑的他们家呢。”
完了,戚文晟感觉这个酸汤里,醋的浓度太高了,这下酸味都泛到了他的嘴里。
“不是……”秋溪慌忙解释,“我是来喂驴子呢。”怕戚文晟不信似的,他说着还摇了摇手里拿着的青草,就是眼神闪躲的不敢看戚文晟。
戚文晟好像瞬间被惹着了一样,一把抓过秋溪手里的青草就甩到一边,然后捧上秋溪的脸,强势的让他看着自己。
“瞅你这几天心事重重的,不就是一个酒鬼说的胡话么,你怎么还这样往心里去了?”戚文晟注视着秋溪隐隐透着委屈的眼睛,心里的那股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秋溪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哪想到早就被戚文晟看出来了,他迟疑着问道:“那你说……”
“别管他是人是鬼。”戚文晟打断了秋溪,“他是谁也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别怕,任何事情都有你老公我在呢。”
被戚文晟给喂了一颗甜味的定心丸,很有效的就赶走了秋溪心底的担忧,他胳膊缠上戚文晟的腰,“嗯”了一声,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这样就对了。”戚文晟满意的用拇指蹭着秋溪的笑涡。
秋溪忽然想起来戚文晟刚刚说的那一句话,赶紧澄清的说道:“我从来只有一个夫,那就是你。”
戚文晟看到了秋溪眼中倒映的自己,一排牙齿白白的,脸上乐的像是开了花。他觉得此刻气氛升温到该是接个吻了,于是戚文晟缓缓地覆上了秋溪的嘴唇。
近距离的看着秋溪闭上眼睛后的浓密睫毛,戚文晟这次吻的轻柔,他时而咬磨着秋溪软绵绵的上嘴唇,时而又用舌尖扫弄过秋溪粉色的齿龈。
秋溪沉浸在戚文晟的这番似水的柔情中,他享受的闭着双眼,不知道戚文晟的眼睛又盯向了他刚才看的那个地方。
戚文晟依旧爱意绵绵的吻着秋溪,只是眼里凝聚上了一层寒气。他有种预感,马老三说的话不会是空穴来风,他倒是希望别管郑大贵是人是鬼,赶紧出来溜溜,别妨碍他到时候娶媳妇儿。
现在房子已经盖好了,戚文晟每天都心情好着呢。不过此时他眼睛看的那个方向,就在那户农家宅院里,有人的心情可实在是不怎么样了。
这会儿就见李氏,用暗恨的眼神盯着郑大贵那屋的房门,这几日她过得堵心的厉害。
自打郑大贵回来之后,连着五日里他除了一到饭点儿才窜出来,平时就紧关着门窗在屋里待着。而且李氏看他就像是逃荒回来的一样,每顿饭吃得比郑大富还多,眼瞅着家里的粮食就下的飞快。
李氏觉得郑大贵肯定有问题,那晚在门外,他说自己是让山贼给撸走的,这次又是趁机偷跑出来的。当时听郑大贵这样说,李氏害怕的也没功夫细想,后来这几日她一琢磨,那官府的人告诉他们死的那个郑大贵又是哪里来的?
“哎,我问你,你那时候去看的那……那个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氏皱着眉头问郑大富。
郑大富听了李氏这话,忽然就打了一个哆嗦,他现在特怕回想起他去认尸的那个场景,再说他更还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瞧你那点儿出息!”李氏用手指一戳郑大富的脑门,想起他那晚被吓晕过去了就觉得来气。
郑大富被戳偏了脑袋,不敢言语,心说李氏根本就不懂他为什么会被吓成那样。想当初他去认尸的时候,那个郑大贵的脸可是被砸的稀烂,他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差点儿没在官差的面前尿了裤子。
“地里五天都没收了,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李氏说着,眼睛又瞅向门外,语气变得更冲了,“天天就知道吃!家里的活不用干了?这是等着谁伺候呢!”
郑大富偷偷的摸上自己的脸,心里埋怨道:你把我打成这副模样,让我还怎么有脸出门?尤其是想起虎子笑话他成了颗猪头,郑大富的心里头就也来火。
“明日……明日我再去吧。”郑大富讷讷的开口,奈何对于李氏,他是敢怒不敢言。
李氏重重的长出一口气,想这日子怎么就过得这么不顺心了。正好这时虎子又跑了过来,吵闹着要出门去玩儿,李氏对虎子那日没头没脑的跟着骂她更是有气,低头把虎子又给呵斥了一顿。
她在心里暗骂戚文晟简直是缺了大德,全赖他编的那个什么狗屁童谣,现在村里村外都传遍了,没有一个人不笑话她的。害得她都不敢出门,就连有时夜里做梦,都是一伙孩子嘻嘻哈哈的骂着她是蛤蟆和母王八。
李氏越想越觉得心口堵的厉害,她刚要再张口数落虎子,忽然就见她原本一直倚着门框的身子,一下就站直了。
“哎呀!”李氏一拍巴掌,脸上露出了多日不见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