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晟哼笑了一下,表示默认了二牛的话,二牛看后不由得气道:“就说你媳妇儿给你戴绿头巾这事儿,我可没往出传过。”
“那不是我媳妇儿!”戚文晟的眉心竖着明显一道褶皱,他被二牛的话恶心的够呛,就知道何清越不检点这事儿,肯定有村里人也看见过。
二牛嘿嘿一笑:“知道,知道。”说着他眼珠子又往山上那边转,打道:“你媳妇儿在那儿呢。”
“你别胡说!”戚文晟是真气恼了,他不怕人说闲话,可这要是让二牛瞎传出去,不是毁秋溪的名声么。
二牛被唬的一哆嗦,心想戚文晟还真是长本事了,从小到大也没见他这么厉害过。
“不说就不说。”二牛嘴上嘀咕,心里鄙视,他刚才都看见戚文晟在秋溪家里没穿衣服了,戚文晟还遮掩个什么劲儿呢?
戚文晟觉得很有必要威胁一下二牛,于是他把那天对何清越说的和阎王爷有交情的事儿,又说给了二牛听。
“娘嘞。”二牛听后脚下软,一下子出溜到了草地上,他就说戚文晟怎么能离奇的又过活来了呢,敢情里面还有这么档子事儿呢。
戚文晟忍着笑,低头板着脸说道:“不该说的别给我乱说去。”
二牛点头如捣蒜,他还想活个几十年呢,往后他是不敢惹戚文晟了。
戚文晟见效果不错,也知点到即止,他这套邪乎的说辞也就能吓唬住何清越那样心里有鬼的,还有二牛这样迷信胆小的。
“我让你去找何清越说的话,你还是要说的。”戚文晟蹲在二牛的身旁,正好那只山羊溜达了过来,他顺手揪了把草喂给山羊吃。
看着戚文晟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二牛慢慢的缓过神来,提起何清越这事儿,他心里又好奇上了,不由得追问道:“我说,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戚文晟拍掉手中的草屑,望着山下的农田,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毒药”。
二牛忽然感觉到身子冷了一瞬,以他过去对戚文晟的印象,很难想象这个人还能有这么狠厉的神态。
这果然和阎王爷称兄道弟了,气度就是不一样……
晌午过后,戚文晟又去了趟镇上,这次他把何清越的饰全都揣在了怀里和袖子里,虽然这些也是有价值的东西,但戚文晟觉得到底不如换成银钱来得实在。
到了镇上找了间当铺,戚文晟一撩帘子进门,就先感觉到了一种阴森森的氛围。屋里光线昏暗,他的眼睛适应了几秒钟后,才看清高柜台里面的一个人。
“当物。”戚文晟走到了柜台前,先从袖子里掏出了个金镯子,抬胳膊放到了柜台上。
里面坐着当铺掌柜,他拿起镯子掂了掂分量,然后冲着戚文晟比划了个手势,说道:“这个数。”
戚文晟看明白了,他说的是能给七两,这个钱数在戚文晟的心里差的还挺多,不过戚文晟也知道这就是当铺里的套路,价格先压到最低。
“十两,不能少。”戚文晟仰着头也不减气势,他不是那种走投无路了来当铺里的人,更不会有求人的姿态。
当铺掌柜稍稍怔,不禁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戚文晟,见他就是一副农户人的装束,给人的感觉倒是不太一般。
“这镯子的分量就在这呢,七两最多了。”掌柜把镯子往前一推,他看不出戚文晟的来路,到当铺里讨价还价的人有的是,但像这种架势的挺少见。
“死当,我还有几样呢。”戚文晟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金钗和两个玉簪,他不欲多费唇舌,这当铺里各种物品的气味混杂起来难闻的厉害,他实在不想多待下去。
送上门来的就是买卖,当铺掌柜把戚文晟递上来的饰挨个掂量、鉴别,最后略一斟酌说了个价钱。
还是比戚文晟预期的差了点儿,他之前盘算的这些怎么也能上了一百两,要按掌柜说的价钱,也就是当初花出去的一半。
见戚文晟迟疑着,当铺掌柜又说了句:“再加五两。”
戚文晟面上带笑的摇了摇头,然后拿过那几样饰来就要往怀里装,他估计这个掌柜还能再提些价钱,所以他的姿态得做到位了。
果然,戚文晟刚往怀里放了个镯子,就听掌柜沉不住气的说最多再他给加八两。见掌柜快要露出一副你爱当不当的表情了,戚文晟想这价钱看来也是顶头了。
“行。”戚文晟又把镯子掏了出来。
等到怀里改成揣着银子,戚文晟走出了当铺的门,这次总共套现了八十两,戚文晟打算就拿这些当他做生意的本钱。
虽说八十两银子足够他在镇上盘个店铺了,但戚文晟不敢也不想一上来就玩儿的这么大。他的本事适用于现代社会,而这里的条件十分有限,让他很多都施展不开。
所以戚文晟还是打算走最稳妥的路线,一步一步的摸索着来,等到了有一定收获的时候他必然会来镇上开个店铺。
戚文晟把手里拿着的当票揉成一团,看见一处堆放着烂菜叶的地方,他顺手就扔了过去。何清越从戚家倒腾走的那些家底,以后有机会了他还是得再弄回来,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了那种玩意儿。
来了镇上,戚文晟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办——给他的牛乳蒸糕找个合适的模具,说白了就是买些饭碗。
逛了几家铺子,戚文晟现这里的匠人们烧造瓷器的技艺真是精湛,他看到的这些风格淡雅又实用的瓷器还仅是民窑烧制出来的,想要是有卖官窑烧制的,他估计都得买些回去当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