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缓过劲儿来,声音有些虚弱:"最后这条是你自己加的吧?"
先前她头晕的厉害,这人唧唧歪歪,跟老和尚念经似的说了一大堆,她愣是一句也没听清。
这会儿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听他在揭他师弟的老底,而且还越说越离谱。
樱井凛气得眼尾泛红,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子仔细瞧瞧。看他的好师弟究竟给她灌了多少迷魂汤,竟然让她维护至此!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听进去了这一句?你就这么在意他!"
眼见对方就要发疯,冷月心抬手扶额,下一秒化身病西施,柔柔弱弱的开口:"樱井凛,我头疼~"
樱井凛倏地收了声。
他看着冲自己撒娇耍赖的女子,从她眼中并没有挖掘出一丝爱慕。
她不喜欢自己。
明明认清了现实,可心却沉甸甸的,压垮了他的脊背,令他无法呼吸。
大掌轻柔的落在脸上,冷月心无助的依偎着对方。泪光点点,茫然无措。
"樱井凛,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快要死了。"
樱井凛定定的望着她,身体微僵。冷月心却没去看他的脸色,自顾自的说着:"百年天河水只是其中一味主药而已,我还有另外一味药没能去找。"
樱井凛已久没有说话,只是抚上她脸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下意识将人抱紧,仿佛她是一捧春风,随时都会飘走。
"我还能活多久呢?半年,三个月,或许更短。。。。。我等不起了。"
冷月心看在他的怀中,耳畔是对方早已乱了曲调的心跳。
"我已经帮你成功离间了青木古川和他的王,你能不能把天河水的下落告诉我?"
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有一丝微弱的希望与绝望交织,目光交汇的刹那,祈求他能对她仁慈。
"我。。。。。。"樱井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堵塞的厉害,发不出半点声音。
此刻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盘旋,那就是不能告诉她天河水的下落。他有预感,只要他说了,她将再也不会属于他。
可是他摸着对方孱弱无力的脉搏,那是命不久矣的人才有脉象。
她没有说谎,她真的快要死了。
他明明知晓天河水的下落,却不告诉她。若她因此而死,那他与凶手何异?
屋外雨声驳杂,一如他的心紊乱不堪。
冰凉湿润的唇贴了上来,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刚才他还求而不得的亲昵,竟在此刻得到了圆满。
可他的心不圆满。
那里破了大洞,被风雨浇灌。
他猛地将人放开,狼狈地退站到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别开口不敢看她。
"你别怕,等我五日。。。。。。等我回来。我会带你去拿天河水,还有另外一味药,好不好?"
冷月心眼底的光亮灭了,她面色苍白的望着对方,喃喃自语。"若你有事耽搁了行程,我又该怎么办呢?"
"进行前,我会将天河水的下落告诉静子。若我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回来,她会告诉你的。"
今日已经是四月二十五了,五日后,早已过了离开的绝佳时机。
果然还是套不出来吗?
男人的心,当真是凉薄啊。
冷月心垂下眼帘,将眼底的情绪掩藏。她沉默着躺回榻上,背对着男人,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抱紧。
樱井凛望着她单薄脆弱的背影,嘴里发苦。哪怕看不清她的表情,他也能猜到,她心里的失望。
有好几次他都想将答案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空气压抑到了极点,他仓皇着后退,被躺在地上正做着美梦的青木古川绊了一脚,差点跌坐在地上。
"谢谢你帮忙把你师弟抬到床上,若是被他醒来发现了端倪,你的计划恐会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