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藤原一鸣都宣召冷月心来芳露殿侍寝。侍寝之后更是赏赐无数,引得皇居里的众人羡慕不已。
便是玉管事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容宠至此,心中没来由得升起一股危机之感。这女人太美了,她不得不提防。
自打蝶舞夫人病逝,这半年来,皇居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留住王的心。难道这份和谐要被此女的到来而打破了吗?
就在她惴惴不安之时,王却在承香殿上选了别的女子侍寝。这令她原本悬着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
她就说嘛,在这皇居之中,又有何人能越过她的女儿——蝶舞夫人去!
冷月心抬头望着男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泛起烟波,烟雨蒙蒙。但对方的视线却始终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她便知道对方这是在有意回避自己。
于是她恋恋不舍收回视线,规规矩矩的跪在原地,在无人能看到的地方将所有情绪收敛。
她预料到对方会去找新人,只是这速度比预想中的要快上许多,一时间竟打她个措手不及。
她本想着再过段时间便试探着朝对方讨要赏赐,若真能因此得到天河水,她便可以不用再受制于樱井凛,转而离开扶桑。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罢了,她再另寻机会便是。
回到宝林居,冷月心屏退众人,唯独留下那日为她涂唇抹脂的女官。
"你叫什么名字?"
女官双手叠于小腹,恭敬的垂首答道:"回女御,您叫我静子即可。"
"好,静子。"
冷月心点点头,状似无意的问道:"我记得你上次曾提到过什么……蝶舞夫人,因而惹得玉管事十分不悦。你知道她是谁吗?为何大家都不准提起她?"
静子微微一笑,脑海中原本褪色的记忆再次浮现,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变得生动明艳起来。
"回女御的话,蝶舞夫人曾是这皇居中人人羡慕的女子。
她姿容绝艳,舞姿倾城,独得王的宠爱。王甚至还为她建了一座水镜台,只为供她跳舞。只是……"
说到这里,静子垂下眼帘,神情低落,连语气中也带着些许伤感。
对方如此模样,冷月心多少也猜测到了蝶舞夫人的结局。只是她面上还是故作好奇的问道:"只是什么?"
静子红唇微抿,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道:"只是蝶舞夫人红颜薄命,半年前便不幸香消玉殒了。
此后蝶舞夫人的名字变成了皇居中的禁忌,任何人都不敢提及。
皇居中有人猜测,王如此频频招纳新鲜的女子,皆因是为了想要在众人身上寻找蝶舞夫人的影子。"
冷月心恍然大悟,默默将话题扯回玉管事的身上。"原来如此,难怪玉管事那晚会发那么大的火。"
说起玉管事,静子的话匣子也仿佛被打开了一般,滔滔不绝。
"其实玉管事如此大动干戈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冷月心见她说得起兴,也乐呵呵的配合着对方。"哦?说来听听。"
静子抬起一只手放在唇边,眼眸闪亮如星。"玉管事不仅仅是皇居里的大管事,更是蝶舞夫人的亲生母亲。"
"嘶!"冷月心倒吸一口凉气,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可随即她话锋一转,问出心中积压许久的疑问。
"玉管事本就姓玉吗?"
静子微微一怔,但兴致仍旧不减,真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的,不仅是玉管事姓玉,就连蝶舞夫人和少将大人也姓玉。
按理说正常人家不都应该随夫姓吗?可玉管事他们一家竟然随母姓,当真是奇怪呢。"
"经你这么一说,这玉管事一家人确实很奇怪。"
冷月心眸色渐深,眼中暮霭沉沉,令人看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少将大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