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城就风光无限的少年张启山,带着身旁一众张家弟兄,一起来到了街头。
入眼,还是那熟悉的张家族人的长相。
张恩山身上衣物破碎,染血,露出肩头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的穷奇纹身。
张家庶出血脉。
庶出血脉,本就被嫡系看不起,死后连进族谱机会都没有。
张启山,还有张启山背后的这些张家少年,就是庶出血脉。
他们在张家,需要付出远比嫡系百倍千倍的努力,方能与嫡系的人争一争族内地位。
即便如此,张家历来族长与祭司等身份,还是只能是嫡系来继承。
他们好不容易走出张家,在外面的普通人世界中展露实力,获得一些尊严与地位。
但,此刻却落得这副下场。
张恩上看起来要比张启山等人年长一些,但是同辈。
囚笼中。
面无血色的张恩山,看到张启山等人到来后,先是一喜,随后苍白的摇了摇头:“别上当。”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左谦之用来针对张启山的计谋。
一旦张启山冲动了,就会落入他设计的陷阱。
“张小军爷,不是才刚刚去休息吗?怎么又出来了?这杂种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而已。”
押着张恩山游街示众,为的那人面对张启山时,一脸恭敬笑容,但这笑容,看在张启山等人眼中,却是那么的狰狞。
“张小军爷,还是回去休息吧,别染了风寒。”男人继续笑着,看着挡住去路的张启山等人。
他们在等着张启山劫人,一旦张启山动手,左谦之就可以公开用张启山谋逆劫狱等罪名,立刻将张启山扣在长沙城内。
军统之中,诸方势力盘踞,也并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团结。
虽说汪姓男子有坐上帝位的打算,但并非所有人都会让他过得那么舒服,还是有人会针对于他。
张启山同样也知道对方的算计。
“启山哥。”
身后,一众张家子弟,在等着张启山做出决断。
他们跟着张启山一路南下,为的是名利,但如果张启山连自家子弟都保护不了,未免就太让人心寒了。
左谦之的这个计谋,刚好就让张启山陷入到了两难之地。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启山接下腰间挂着的水壶,径直的朝着前方众人包围的圈内走去。
“张小军爷,这可是重犯,你确定要过来吗?军法上,如是如此,那我们就可以对你动手了,事情我们也会上报上去。”男人笑嘻嘻的样子提醒着张启山。
“兄弟,接着!”张启山将水壶丢了过去。
满脸是血的张恩山脑袋一甩,咬住了水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而后将水壶丢下,咧嘴一笑:“舒服,谢了。”
“和我作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老哥,这次先放过你,但以后呢?左谦之年纪大了,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什么背景,为什么来的长沙,你现在如此折辱我的人,未来呢,你有家人的吧?有老婆孩子父母吗?你死了很容易,毕竟大家都是官场上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连累家人,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是吧。”
张启山语重心长的走上前,拍了拍刚刚还一脸嬉笑男子的肩膀,而后率众退到了一旁。
男人脸上笑容僵住,看着年少有为的张启山,听着张启山那云淡风轻,却又十分歹毒的话,狠狠咽了口唾沫。
这场较量,其实张启山占据了足够的上风,左谦之只是强弩之末。
真要得罪死了张启山,只怕他们这群人在日后左谦之倒台后,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