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再次负手而立在悬崖顶时,心中各有所感。
苟六感觉心中激情澎湃,不再复当日悲怆彷徨,脑海中不断回响出前师父的一言一行。
【“我们就是要有仇报仇!那些出手了的,就给他杀得片甲不留!”
“江湖人都是贱骨头,不彻底打服,他们就老惦记别人碗里的骨头。”
“他们不是喜欢抢东西吗?”
“正好,你我师徒二人另立门户,正缺些秘籍武器装点门庭。”
“就当劫富济贫了,正好咱爷俩穷的叮咣响,连衣服都得借死人的,真是晦气!”】
思及此处,苟六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艳红衣裳,嘴角不由得抽搐。
没错,是件女装,也不知道他师父从那个女尸身上借来的。
绝对是为了报复他那日随意揣测,逼着自己穿上,不到洗劫完第一家门派,就不让换!
想到这个,苟六的后槽牙磨得的是咯吱作响。
迁怒之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他已经磨刀霍霍了。
和他相比,许年的心情就不同,他看向这大好河山那是欣赏的表情,那是在看自己的私有宝库。
江湖,武林,男人的梦。
曾几何时,谁还不是挥舞木剑的青葱少年郎,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一代大侠,纵横江湖。
就算武功境界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宗师境,许年也一直没有实感。
直到现在,通过深厚功力,可以清晰感知到四周隐没的气机,他的眼神终于变了。
就像狗见了骨头,狼见了肉。
一股弑杀的气质在他周身弥漫开来,脚步轻踏间,倏地一下人影就在原地消失不见。
让刚回过神的苟六不由大惊:“师父,你老了杀性别那么大!给我留点!”
一句话喊出,苟六身影也是一阵模糊,如烟雾般在原地消失。
这一幕,看得四周蹲守的江湖人士,心中皆是大惊。
心想不止苟六此人轻功身法了得,就连跟在他身旁的白道士也行如鬼魅。
都是老江湖了,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就想率先撤退。
心中盘算,待到汇集够人手后,再对二人展开围捕之势!
“想走?”
一声冷喝声突兀在耳畔炸响,一个身穿藏蓝色衣袍的大汉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得‘铮’的一声剑鸣。
就觉喉头一凉,一颗碗大的头秃冲天而起,断开平整的脖颈血液四溅。
由于动脉压强的原因,人体大动脉在被外力突然刺破后,血液会呈现喷溅状,宛若喷泉表演一样。
直到这时,许年冷漠的下一句话这才在耳边响起。
“已经晚了。”
与此同时,一同行动的苟六身形更加灵活,他就像疾驰的飞燕般,忽左忽右的出现在每个敌人的身边。
和独爱剑的许年不同,他善使的是一把黑铁匕,瞄准人的心脏就是一刺一扭。
动作干净利落,手法老练,全然不像是一个少年人所能拥有。
江湖,果然是最磨炼人的地方。
一个现代世界的三好少年,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变得冷血嗜杀了起来。
师徒二人合力,就像是开了无双割草般,不过三息就将在场十多名埋伏的江湖人士清理的一干二净。
血液汇聚成溪,缓缓滋润着这片草木枯黄的大地。
想必来年,这里将化作一片沃土,供给更多植物生长的养分。
“都说人血养花最娇艳,不知道这样的草会不会更茂盛?”
听着师父好整以暇的惊悚言,苟六脑门流下好大颗冷汗。
总感觉,自从出崖之后,自家师傅变得更凶残了。
苟六:弱小且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