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里面的身影转过身准备离开房间时,他才靠近寝房的。不过时机也巧,他刚走到房门口,这人就开了门。
“方才姑娘一出门,就说我偷听你们说话。那我这样告诉你,你说话的声音虽不大,但夜间这么安静,我站在不远处的树旁,堵住耳朵也能听得到你在说什么。”江池抿了抿唇,继续道。
沙曼听了,冷笑了一声,待快要从江池视线中离开时,沙曼继续道:“偷听就是偷听,找这么多理由做什么?”
江池扶住门的手一顿,有些不悦道:“你是酒喝多了,在我这儿耍酒疯吗?今晚,这是我的寝房,不是你的。你非要给我扣锅偷听,那我还要说,阿九明明心悦的人不是你,你还要过来打扰他。”
沙曼闻言,身体一顿。等转过身的那一刻,沙曼扬起手中的佩剑朝江池刺了过来。不过她的剑还未触碰到江池,就被推开房间的宫九给接住了。
剑擦着宫九的手划过,原本干净的剑身,染上了红色的血迹。而刺向江池心口处的剑,停在了距他心口一寸的地方。
“我说了会放过你,但你若是伤错了人,就别怪我不顾往日……”宫九垂眸,看着距江池心口一寸的剑锋,心仿佛快要停止跳动一般,他怕了。
他以为眼前的人差点就死了。
“你只看到了距离他心口一寸的剑,可看到我了我的伤口?”沙曼松开剑柄,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此地。
她的剑锋在接近江池的那一刻,肩膀上传来剧痛。一直飞箭穿透了她的肩膀,她没靠近江池一分,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就越强烈。那是无形的银针,在逼着她后退。兴许她的剑锋还未触碰到江池,她就已经死在了房门口。
“好哥哥,你方才没被吓到吧?”宫九看着神情复杂的江池,心沉了几分,试探道。
“你……”江池朝后退了一步,看着阿九还在流血的手,微微凝眉,继续道:“你身手并不差,为何要骗我?”
方才阿九不仅挡住了沙曼的剑,还接住了他没来及收起的银针。在银针穿透阿九手臂时,阿九像是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一般,这很不正常。
“借酒壮胆,哥哥,你快摸摸我的心跳,我都要被你吓死了。”宫九说着,上前一步,握住江池的手放到了心口。
不过他手臂刚弯起来,就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宫九顿了顿,了然了当才沙曼说的那番话是何意。不过眼下装傻最容易躲过追问。
宫九轻咳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撩起衣袖,故作疑惑道:“好哥哥,沙曼的剑是不是有毒?我手臂怎么这么多红点?我还感觉手臂像是被针了一样,又痛又麻。”
“……”
江池闻言,微微凝眉,见阿九一脸无辜,他信了。毕竟眼前的人也没有理由骗他,他要钱没钱,阿九不会图他什么。
“进屋,我给你处理伤口。”江池轻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你方才生气了?若我身手真的很好,哥哥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宫九看着仔细给他手臂涂药的江池,低声问道。
江池正在给阿九涂药的手指微微一顿,“我生气,是因为你明明身手好,还要我一个人保护你。你不去赚钱,还要坑我的。”
但阿九若身手真的很好,那他还是替阿九开心的。毕竟这人日后就可以自己赚钱给心悦的人存聘礼了,就不用他给存着银子了。
想到这儿,江池轻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为什么会失落?”
这是什么感觉……
“哥哥,我手受伤了,一个人脱不了衣裳,你可要帮我。”宫九单手撑着下颚,眼带笑意。
江池本想拒绝,但想起方才阿九是因他受伤,便没好意思。
等替阿九脱了衣裳又给他盖好被子后,江池抬手用飞刀将烛灯熄灭的那一刻,阿九环了上来。
同往常一样,依旧是那一句:
“我怕黑。”
江池顿了顿,睡意袭来的那一瞬间,他只觉自己产生了错觉。
门外好像站了一个人,与方才在江小鱼房间中的叶孤城,身影完全相似。但不过一瞬间,那身影就消失了。
闭着眼睛的宫九,在感受到门外气息的那一刻,后背一僵。起初他以为叶孤城会对他们二人动手,但叶孤城只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第41章
京城内,茶楼、客栈涌满了人,街道两侧也摆满了小摊。
“没想到皇宫中出了事,外面的百姓会跟着一起紧张。眼下皇宫问题已经解决,百姓也都放了心。”
江池看着墙上百姓贴下的一张张喜纸,开口道。
宫九看了看周围的商贩,轻声一笑,“这倒是不同以往的,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哥哥,我们去茶楼坐一坐,再继续赶路,如何?”走了没一会,宫九听茶楼内说书人提及紫禁城之巅,一时来了兴。
江池点了点头,顺着阿九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白老人,和一个扎了两条大辫子的小姑娘正兴奋地讲着什么。周围嘈乱,他只听到了一句紫禁城之巅决战。
走进茶楼,江池同阿九坐在一旁较为安静的角落。
“剑神和白云城主,那可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两个人拥有同样的寂寞,那便是找不到能与自己交手的人。于是,他们两人要比试一次,只因对方一个是叶孤城,另一人是西门吹雪。”孙白笑着捋了捋白胡子,绘声绘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