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宰了你们。”薛可出了不甘的吼叫之声。可是他的怒火没有使人们感到害怕,反而遭到了跟更加猛烈的殴打。“打死他,打死这个混蛋,打死这个畜生。”愤怒的人们出了滔天的怒吼之声,拳脚更加猛烈了。
身体的巨大痛楚加上内心强烈的不甘使得薛可的意识在渐渐模糊。“我要宰了你们,我要宰了你们。”在薛可的眼睛,人影越来越模糊。在他的耳朵中,人们的话语也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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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昏昏沉沉的时候,薛可好像依稀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住手,不要打了,再打,他就要被你们打死了。”一个胖乎乎的人影从愤怒的人群之中挤了出来,伸手制止住了众人。
“打死他,打死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人们根本不愿住手,那个家伙带给他们的伤害是犹如梦魇一般的存在。
“杀了他,很容易,可是你们不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吗?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废人,我宁愿让他就这样活着。就这样过着被人厌恶,被人鄙视,生不如死的日子。”翟星冷冷地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薛可,厌恶地吐了一口吐液。
“没错,杀了他,太便宜他了。让他就这样活下去,让他这样过着被人厌恶,被人鄙视,生不如死的日子。”人们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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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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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
无数肮脏恶心的吐液落在了薛可的身上。“混蛋,你们这群混蛋,有种就杀了我吧!”巨大的耻辱之感是薛可没无法忍受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理他,没有一个人愿意让他如此轻松地解脱。
天上的那轮圆日仿佛也因为实在不愿意见到薛可,偷偷地躲到了乌云之中。而乌云越来越厚,越来越低。不知什么时候起,原本和熙的风也变得癫狂,也变得暴怒起来。
“快走,快走,恐怕马上暴雨就要来了。”也不是谁大吼了一声,街道之上熙攘的人群顿时就散了个干干净净。突然一个霹雳闪下,紧接着,滂沱大雨,倾泻而下。不一会地下已变成了汪洋,狂风撕扯着树枝,雨水席卷着败叶。
可早已奄奄一息的薛可则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暴雨洗刷着他全身。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四周再次变得如同白昼。而薛可那张惨白的脸则是那么的狰狞可怕。”香绮罗,萧晨。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你们害的。我薛可不甘心,我要报复,一定要报复。”薛可狂叫。
一个黑色的雨伞从一旁伸了过来,它替薛可住了磅礴而下的暴雨。一个让薛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冰冷声音传来:“你是不是感到非常的痛苦?一种痛不欲生的痛苦?可惜呀,当年的那个让人望而生畏,冷酷无情的薛可,居然变成了这样。变成了一条可悲的丧家之犬,真是造化弄人那。”言语之中,掩饰不住深深的嘲讽和挪揄之情。
“慕容彦,你这个蠢女人,你这个笨女人。要不是你,我至于沦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吗?”如此熟悉的声音,薛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就是当年的那个大燕国的皇帝,那个让自己把所有赌注压上去的大燕国的皇帝,也是让自己懊悔万分的一个贱女人。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的话,薛可绝对不会再把自己的赌注压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这个注定一事无成的愚蠢女人身上。可是已经太迟了。自己的这一次失败不但让自己败得无比的凄惨,更让人感到绝望的是,这次的失败意味着自己将永远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混账东西,你这条丧家之犬,你都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了?还拽什么拽?”慕容彦毫不客气地一脚踩在薛可的脸上,边重重地碾压者。
“白痴,你现在的下场是无比的凄惨!可是,我呢?我也比你好不了多少,曾经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的一国之君,如今却是一个靠别人的怜悯才能苟且活下来的亡国之君。亡国之君那!你明不明白我此时的心里到底有多痛苦?”慕容彦的声音在哽咽,“可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是萧晨那个混蛋,是香绮罗那个贱女人。我要报复,我要报复!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别逗了,蠢女人。”薛可咬咬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一把就推开慕容彦为自己撑开的雨伞,任凭磅礴的大雨洗刷着自己的全身。
“慕容彦,你这个蠢女人,你还妄想复国?你还妄想复国?真是笑死人了,那些所有大燕国的那些忠诚良将们,他们对你是何其的忠诚有加?是何其的信任有加?可是你呢?由于你的狡诈,你的欺骗,你的残忍,使得他们一个个枉然死去。不仅仅是他们,就连曾经的,大燕国的那些贱民们,也因为你的欺骗,你的残忍而抛弃了你,转而投靠了香绮罗那个贱女人,如今的你,可谓众叛亲离,一个可怜的孤家寡人。想要复国?别逗了,哈哈哈。”
“混蛋。”慕容彦再也忍不住了,一记耳光就扇了过去。
“生气了?你居然生气了?臭女人,你就留在这慢慢做你的复国大梦吧!我可没时间奉陪了,再见。”薛可一把就推开慕容彦,踉踉跄跄地朝前走去。
“混蛋东西,你居然敢嘲笑我?你居然也敢嘲笑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嘲笑我?”慕容彦彻底疯狂了,她一把就拽住薛可,一掌就把他抡到地面之上。
“薛可,就你这个废人,就你条丧家之犬也敢嘲笑与我?”慕容彦彻底疯狂了。没有人可以嘲笑于我,没有人可以嘲笑高贵的大燕国皇帝。不可以!不可以!
“薛可,你这个废物,你这个丧家之犬,给我去死吧!”慕容彦的脚像雨点一样落在薛可的身上。就算我慕容彦再落魄,再凄惨,也是一个堂堂的一个曜石武圣!尽管现在没有了修为,要想杀死你这个废物,举手之劳而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正在狂暴地把自己的愤怒倾泄到薛可身上的慕容彦身体猛地一震,一股无法忍受的痛苦从脚踝之处传来,浑身的气力潮水一般的逝去,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彦艰难地低下头去,却是薛可那张无比狰狞的面孔。
“慕容彦,你这个臭女人,没错,我是废人。可是你忘了你曾经给我的这根浸泡过天下至毒的毒针了吗?现在是我把它还给你的时候了!”薛可手举那根黑色的银针,放声大笑。
“这枚毒针是用天下至毒血色曼陀罗所浸泡,一旦被扎中,天下无人可解。”慕容彦清楚地记得,这是自己交给薛可这枚毒针时,所说过的话。这等于是说,自己死定了。
“贱女人,臭女人。我薛可可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但凡只要是得罪我的人,都必死无疑。哈哈哈。”薛可放声大笑。
“混蛋,我慕容彦就算死,也绝不会让你好过。”慕容彦大吼一声,她集起最后残存的一丝力量,猛地朝薛可的胸膛踏去。只听得‘咔喳’一声,薛可的胸膛的当下就凹陷了下去。
“慕容彦,你你”薛可艰难地伸出手指着慕容彦,想要说什么,可是什么声音也不出来。一口殷红的鲜血从薛可的嘴角渗出来。薛可的头一歪,那只伸出的手也缓缓耷拉了下去。
“哈哈哈。”随着一阵狂笑,慕容彦的身体也缓缓倒了下去。狂风依旧在怒吼,暴雨依旧在滂沱,污浊不堪的泥水依旧在哗哗地流淌着。而肮脏泥水之中的那俩个人,则永远也不会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