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豹刚说完“我们把开荒时辰,从原来的四个时辰,延长到六个时辰。我就不信,我们还会输?”时,地下就喊了起来:“不会输,不会输!”
姬大与他的两个狗友乌二、郿三也在铁板一块的军营中生活,被强迫的熟悉着日复一日的军垦劳作。打开完誓师会后,开荒的活路就更苦了。寅时二刻就要闻鼓起床。卯时在中军战鼓就咚咚响起,*迫着姬大就要迎着朝阳,站在广场上一、二、三的点名报数。要是谁稍微慢一点,什长叮当的木杖就杖在谁的屁股上。点完数,扛着农具开赴荒野,到划定区域去开荒。午时。方才响起人们早就期盼着的锣声。一个个才敢纷纷放下农具,按什而围。由什长从旅伙头军处领来饭食,就地而食。食完略事休息,午时二刻鼓声准时响起,姬大等又得跟在什长叮当身后,来到野地,挥起头,挖起那该死的地来。在骄阳下爆嗮三个时辰后,早已筋疲力尽,完全是靠本能坚持着的姬大,才终于听到仙音般的锣声。他总是第一个拖着头,赶往田头,往地下一摊,等着吃饭。
在各什吃饭时,各师帅、旅帅、百夫长就忙着与博士们丈量起开垦的田来,忙着统计成绩。饭后。完成当天任务的什长,就欢天喜地的领着疲惫的军士回营,算结束了一天劳作。未完成的什,则在垂头丧气的什长带领下,如丧家之犬般的走进垦地,*起农具来补齐了不足的开荒亩数后,才能回营。戌时。军营锣声响起,人人入睡。姬大为适应这种生活,与两位死党,已经挨过六次木杖。叮当这臭小子,原他妈跟老子提履都不配?今儿个,爬在老子头上了。呸!老子不看有五百军士,给你这个狗日撑着?早他妈的!姬大不好再想了,翻了个身,闭眼睡觉。第一个十天过去了,虽以敖豹意志完成了开荒数,但他看完统计数字后,随手又点燃第三支松明,方使室内亮堂了些。他一推案上竹简,责起在坐的师、旅帅来:“十天。哼,十天虽说六千人才开了一万四千二百亩?但天天有一半的十人队,要在夜里赶工不足不足数?这样下去,我耽心下一个十天。军士疲乏了怎么办?不行。都出出主意!”底下的人咕噜了会。一个胆大的旅帅开腔:“敖帅!我们已经拼命了。可,这是多年的荒滩啊?横草竖根的,太难翻了。要是没有这些草根、树根的,就轻松了。”敖豹拧了拧剑眉,看着这旅帅说:“我知道。就是难,我才要大家想想法子吗?”矮子师帅庞成树突然插言:“豹帅!我们师的魏举旅帅,倒是从没有让部下补过工,每天都是全旅按时完成每天的开荒数,而且,也不像其他旅,把军士累的半死不活。”敖豹一听,就用眼光在屋中的最角落处,找到了似睡未睡着的魏举,杨起嗓子就高兴的喊道:“魏举!你来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声喊,把个迷糊之中的魏举惊的一炸,习惯性的跳了起来答道:“到!敖帅!”跟着就是一个立正。让军吏们哄堂大笑起来。敖豹笑了笑后,指着魏举说:“没事。你跽席说话!我是找你讨教讨教!你师帅说你的旅,从不补工。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大家都学学!”
魏举有点不好意思,扭呢半天才开口:“这也没啥的。我当兵的时候,一回家,就被爹拉去开荒的。爹就教我如何开荒,才能省力气,没想到在这用上了。其实开荒很简单,最难的是割草刨树。虽然那些大树被砍了,树兜也挖走了,但那些小树更害人。我就派个百人队,在第二天要挖的区域四周,砍道防火墙。等晚上鸣金收工时,就把火点上,再由这队人守夜。天亮后,火烧完了,土也烧松了。你再去挖土就是趁热挖的,那就利落多了。这烧要把准时辰,一定要开垦时烧完。早了,地冷了。迟了,烟又熏眼。还有,再把每什分成两拨。一拨人专事刨根,一拨专事翻土,工效更快。那守夜烧荒的百把人,就把最好挖的地分给他们,让他们挖完就回家。他们可以在夜里借着火光挖一半,一般吃完午时饭,就可挖完,比不烧荒的队要轻松,所以都抢着要当烧荒队。我就安排当天第一名的队,在当晚烧荒。这样,就不用补工了。”“好!”敖豹听后大喜,马上采纳,令到:“明天各旅按魏举之法垦荒。二是魏举给各旅派一个人去指点。三天后,我要求没有那个什去补工。散会!”第二军赵阳军帅,心里有点烦。烦着烦着,就四处游荡,看着荒滩上那些劳作的奴隶,看着那些指挥这奴隶劳作的贵族什长、百夫长。可他是越看越烦。烦什么?烦他的腰间佩剑,快要不保?烦他与敖豹打得赌,眼看三赌两胜已经稳赢的,可在第二赌时,被敖豹突然翻盘?该死的敖豹,算你狠!老子不惜从家里拖来肉,赏给奴隶们吃,好不容易才一天挖到一千二百亩!可你个敖豹又用一天一千四百二十亩的度,过了老子。
要是手下的六百贵族,人均也能开出两份地,就可以增加一百二十亩,再想法将奴隶人均开荒提到两分八,就是一千四百亩,两者一加,不就稳赢了吗?可一想到这,赵阳看了看田里的奴隶,心里突然就有点羡慕起敖豹来。自己的这些奴隶,昨天见了贵族还要下跪,今天就和贵族在一起干活了,这是多大变化啊?谁一时半会接受得了。贵族昨天可以随便杀个奴隶玩玩,揍揍黔乐乐。可今天贵族只要他们干点活,哪个还敢不听!现在的一千两百亩,已经到了奴隶们最大的极限了。看来自己是非输不赢了。
一股无可奈何的悲哀,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