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哥,把公孙鞅喊的铁肠差点寸断。他不敢再呆下去了,再呆就真被温柔冢埋了。想到这,他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从榻上一把推开毫无准备的织娘娘,翻身而起。织娘娘一愣之后,潜意识的伸手一薅,好死不死的一把薅住了公孙鞅的宝物。
公孙鞅一看,完了,就好言好语的劝道:“你等我三年!三年垦荒区必有大成。有大成,我就在秦站稳了脚跟,任他狂风暴雨,我再无所惧,到时,我奏请主公,大明大白的娶你!”
织娘娘春心一荡,赶紧又耽心的问道:“那这三年,我能偷偷的见你吗?”一看公孙鞅在犹疑,赶紧补到:“这是秦俗例行的。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才来的。”
公孙鞅这才肯:“可以。但,在公开场合,你必须保持原样,不要做作。我也会跟往常一样,当下属待你。明白吗?”
织娘娘马上点头,说:“明白。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就是舍不得你的宝物哦!”
公孙鞅马上厉声责到:“才说不让为难的,还不放手!鸡都叫三遍了,我再不走,就会让人看见。”正说着,屋外就传来赢勇的声音:“大人!车已备好,正等在门外。”公孙鞅就对外说道:“来了!”
织娘娘一看,不能在耽误了,就起来跳下榻来,帮公孙鞅穿戴起来。再用尽全力的把公孙鞅狠狠的抱了抱,这才泪眼婆沙的把公孙鞅送出门去。
门外。赢勇像没事的人一样,端跽在驭手位置,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等公孙鞅坐好后,听到公孙鞅轻轻一声:“走吧!”就啪地一声鞭响,驾着战车,辚辚作响的走了。
公孙鞅的人随着车走了,可心还在织娘娘那徘徊,浑浑噩噩的在车上,空洞的眼光望着七月中的晨阳,直到赢勇惊喜欢叫把他惊醒。他定神一看:只见赢勇指着一大片望不到边的绿油油的田野,欢叫着:“玉蜀黍,玉蜀黍!看!好大一片玉蜀黍!怕有几百亩哦?”
赢勇正欢快的喊着。从路边突然站起一个人来,嘲笑道:“一看就是栎阳的贵族。什么眼睛啊?这可是一万五千亩。晓得啵?”
“啊!这么多啊?”赢勇潜意识的把车停住,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穿着军服的农人。
“稀奇吧?”这人打着一赤脚,着短襦、短牛鼻裤,戴顶蒿叶帽,不是苏东阳是那个。苏东阳本想逗逗赢勇,一看到公孙鞅,就赶紧拱手致礼后,喊道:“左庶长!你怎么来了?”
公孙鞅呵呵一笑:“被这块玉蜀黍吸引而来。你什么时候搞出这么块地?”
苏东阳马上肃立而答:“禀大人!职从带魏师魏回来时,正逢豹军帅烧荒。这片茅草地,大约五万多亩。职一看,时还在六月八日,离种冬小麦的最后一天霜降的九月二十八,还有一百一十天。而玉蜀黍生长期只要一百天不到,就想种点试试。就算一亩打个一斛,万把亩也可解决三千多人一年的口粮。”
公孙鞅也听得惊喜,就下车来到了田里,指着平坦的田地问道:“敖豹就五千人,搭建营房都来不及,哪有人来正出怎么大块田?”
苏东阳得意的一笑:“左庶长!是你的眼方好。随便一划的垦荒区,光军垦区就有上十万这样的茅草地。草一烧,连地都不消整,拿着头刨个坑,点两颗种子即可。我和带来的上十个魏师,用热水浸种后,可减少三到五天的生长期,加上刚烧的生荒地,肥的很。敖豹将军调来三千人,播到十五,七天时间播了这一万五千亩。到今天最短的也三十天了,最差的也长出了五片真叶。我看到九月初九时,一亩最少打个两斛没有问题。只要把三趟草锄好,在今年风调雨顺的情况下,就是个丰收年啊!”说完一脸舒展的欢笑,实在是让人羡慕。
赢勇看着苏东阳,一脸崇拜的问道:“总农师!这多薅两遍草,就能多打粮啊?”
“当然。勇队长啊,你看!苗子长出来之后,那个根就要往下长。你薅草的时候,就会把苗子周围的土薅松。土松了,苗子长根就容易了。根深叶茂啊?庄稼当然就长得好了。要是跟长不好,苗子就不会绿油油的,焉而吧唧的,产量咋能高呢?”苏东阳呵呵笑道。
赢勇转过身来,拱手对公孙鞅求到:“左庶长!职能不能派人来,跟总农师学学?职的家中,也有百把井田,快五千来亩。按算,一亩不到一斛玉蜀黍。求大人准许!”
公孙鞅一笑:“你这是以权谋私哦?总农师这么忙,哪有时间教你的人?”
赢勇脑筋活泛,就跟着说道:“我派一百奴隶来,交给总农师当劳力。就换两个管事跟着总农师的人做事。他们只跟到明年十月就行。总农师!你就把他们当下人使,他们还自带粮食,不吃你们的口粮,也不要专门教。能不能帮帮忙啊?”
苏东阳那还看不出公孙鞅的意思?要是左庶长不同意,早就呵斥了赢勇,还会让他说这么多话?再说,这账也算得过来,于是就呵呵笑着:“好吧。你的人来了,就来管这块地。霜降前,学种冬小麦。到了明年的麦收后,再跟着学种种线麻和稷。学完了,你家后年大丰收了,送我两坛酒就行了。”
赢勇马上高兴的给苏东阳行了个拱手礼,满面笑容的连声道谢。
苏东阳哈哈笑道:“左庶长!你看就连赢勇,都晓得了农桑的种植技艺的重要,看来,左庶长的农耕强国富民的方略,那是很得人心啊!左庶长,你想过没有?再过三年,不,再过两年,这原本荒芜一片的垦荒区,就会有近三百万亩良田。两百五十万亩粮田,就按魏国水平的一半算,也是三百七五万斛粮啊!可以解决一百五十万人的一年口粮。五十万亩线麻,可产五千万斤麻,纺出二千五百万丈布。还有五十万棵桑树,养的蚕可缫出六十万斤丝,织出六百万丈绸来。仅垦荒区的产出,足于满足全秦的食粮和服裳。国何为不强?民何为不富。有了如此实力,左庶长助主公收复河西之大业,成也。想想就令人神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