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手一挥,喝道:“都不争了。能成立贵族军,你们还要感谢赵宝!若不是赵宝死活要加入垦荒军,跟着草师帅。寡人就不会心动,出面找草师帅来让赵宝恳情。你们也就不会晓得。不晓得就没有你们跟着喊要从军,也就没有冢宰提议,组建贵族军了。寡人是一国之君,既然是先允了赵宝加入垦荒军,那就将赵宝一众八十七人,划入垦荒的黔军。哦,军队不能叫黔军,那寡人就叫敢死军!贵族军就叫决死军!你们认为若何?”
全场齐呼:“敢死军!敢死军!”“决死军、决死军!”可敢死军的声音再大,也抵不住决死军的人多,三下二下,决死军的声浪,就压住了跳起来喊的赵宝一众和留守的百把人的“敢死军的呼喊。
秦公很是享受这种你争我夺、群奋激昂的呼喊。他一脸欢笑的将全场看了几遍后,才用压手止住了声浪。他看着一张张兴奋过度的红脸,心里兴奋的想到:这件坏事就这么变成了好事!就很得意今天的收获。于是,他大声的喊道:“敢死军和即将组建的决死军!寡人希望你们,尽快清扫完栎阳城!因为,寡人迫切的期望,尽早的给你们授旗!寡人很想看到,由栎阳贵族和黔组成的两支军队,高举着两面军旗,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栎阳城,走向富民强国的战场。再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战胜一切敌人与困难险阻后,高唱着凯歌,挺胸昂的回来。寡人将出城十里的迎接你们!亲手给你们披红、授爵!”
“万胜!万胜!主公万胜!”全场近两千人一起喊了起来,这声浪差把天掀翻。在这滔天的呼喊声中,志得意满的秦公,满面红光的一挥手。景监一声令下!秦公几百人的车队,就缓缓的离开了大营,向栎阳城驶去。
秦公走了。公孙鞅可不能走。他要为明天两军同时扫城做好准备。随他而来的工房主事申长,战房主事赢河,栎阳副令敖豹,敢死军师帅黎百草,就在大营里开起会来。公孙鞅很严肃的道:“你们都要打起精神来,千万莫看今天的贵族争着吵着抢着去扫城,去当决死军!可我告诉你们,他们是为了躲避主公的怒火和惩罚才这样的,他们的心里已经把我恨得,恨不能生啖我肉。所以,给他们的任务,只能是最轻松的扫扫街和巷,意思意思就行了。把我们的人,全都安排干清沟和运脏土的累活、脏活。”
四个属下,按此意很快就将贵族们的清扫事宜定好了。公孙鞅看了一遍后,道:“划片、划段的分配到人的方法很好!按谁扫的最干净、最快来取成绩,按成绩排序来录取,很好,就这么定了。但,关键是还要防止清扫期间,贵族的借机生事,不能在让主公帮我们平息事端了。所以,从明天起,草师帅!你就给赵宝的人,每人配五个黔军士,让他们带着,用这几百人来,专门看管这群贵族,并由你率领!”
黎百草赶紧站起来,拱手接令:“职保证做到!”
公孙鞅微微一笑:“我相信!因为你是他们心中的神。记好!你带去的人千万不要惹怒他们,还要尽心尽力的教会他们如何清扫。他们毕竟是从没有干过清扫这种下做事的贵族。特别是你,要对军士们反复讲清楚:贵族能扫地,就是在向黔学习。”黎百草应了声后。公孙鞅继续交代:“敖豹啊,你从明天起,就把军中事务交给副将。你带着亲卫,专门倍宗正府的人,登记清扫的贵族人数,考核他们清扫的业绩。记好,你只是协助!宗正府的人怎么登记,怎么考核,录取谁,你不要插手!明白吗?”
敖豹一个挺身而起,拱手回答:“明白。我是左庶长的代表,是一个姿态。”
公孙鞅这才放心,最后道:“我会带着人,不时的前去巡视的。散了吧!”
赢剑那是憋屈的从绝处逢的生。原本胜券在握的熟鸭子,被召见的三叔搞飞走,自己还被主公差打入另册,要不是冢宰要成立个贵族军,他就完了。我赢剑是谁?是全秦贵族子弟的灵魂,若不抓住贵族军的机会翻身,再入主公眼,就难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他是非要成为第一不可,非要当上百夫长不可,非要成为贵族军第一个旅帅、师帅、军帅。可这一切的关键,就是一定成为清扫第一名。万事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是他的信条和习惯。心思缜密的他,马上喊来专事清扫的奴隶,拿来锹、撅、扫帚。在专人的指导下,就在花园里练了起来。他自己练不,还派人告知他的二十几个伙伴,他不能孤身一人的加入贵族军,还要有帮手。聪明人学什么都快,何况是个扫地、挖沟、上土,但赢剑跟练武技一样,也熟能生巧,直到半夜才令百把陪他的人熄火、睡觉。
第二天。赢剑一伙是第一批到宗正府报名的贵族。在报名时,看到赵宝一伙神气莫样的每人带五个军士,在哪里呈八字形的排成长长的两排,当执法队,就是有气。再看到不断前来的贵族,都按他们的指挥,在宗正府门前的广场上,排成三队,以利登记造册。凡登记的人凑到五十人后,就由赵宝一伙的一个贵族,带着五个军士,领向指定的区域去清扫。这些原来应该是他干的呀!唉,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哦。不过意志坚韧的赢剑立马恢复心态,精神抖擞的扛着扫帚,带着二十五个伙计,排成两行,威武雄壮的跟在领队伍长后面,迈向清扫区域。这倒是让赵宝一伙的伍长,打心里佩服。
到了区域后。伍长在细心的给每人划分地段后,再把细则讲了遍后,就令军士做扫地的示范,教这五十个贵族如何扫地。这个贵族伍长也拿起扫帚,跟着学了起来。但赢剑仅冷冷一笑后,就转成一脸恭敬的请示到:“禀报伍长!我们二十六个人,都已经学会扫地,能否开始清扫!”这伍长一愣,想了想也没有什么理由不准啊,就手一挥:“你们扫吧!”
赢剑一个捶胸军礼后,就指挥起扫地来。这伍长竟被这个军礼,搞的摸着脑壳想不通了,这他早晨的日头大西边出来了?这还是高傲的赢剑吗?格老子的,想不通就不想了。
公孙鞅那是十分担心贵族们的清扫。他深知:要高高在上的贵族,突然降为黔、奴隶,成为最底层的人,放到自己的身上,也会恨意满腔。身份突然的转变,带来的不适应和本能的抵抗,不是主公几句话和个贵族军就能解决好的。为了防止贵族的情绪爆,他处理完公事后,就带着工房与战房的两个主事,轻车简从的前去巡视。
公孙鞅一行十几个人,还没有走多远。战房主事赢河就指着西大街正在扫地的几十人道:“左庶长!你看!这二十几个人的地,扫的不简单啊。”
公孙鞅仔细看了看后,哦了一声后:“嗯,的确。这是有精通战阵的人,在指挥。你看!他们二十个人,分成两排,从大街两旁往中间扫,每人扫的距离,正好是一扫帚最佳的范围。所以扫起来即不费力,度更快,还能保证扫的干净。”
战房主事赢河补充道:“左庶长!你看,那六个人也是和那二十个人一起的。这六个人专职将扫拢的垃圾装车,而且极有章法。你看!他们将车两辆一组纵排,再三人一车,可互不影响的,用最快的度装车。你看!那二十人采用的是集中优势军力,用包围战的方式,一段一段的清扫,清扫完就到下一段。把垃圾留下来,交给这六个人,就跟战场上的收容队一样,专管清理战场,抓捕俘虏,收缴物资,救治伤员,埋葬死尸。指挥这些的人倒是个能干的军事干才。哎!左庶长你看!那不是赢剑吗?怪不得呢?原来是这子!”
公孙鞅一看,不是赢剑是那个?心一动,迈腿就走了过去。
跟在公孙鞅身后的赢河,对正在装车的赢剑喊道:“赢剑,停下!左庶长大人来巡查!”
赢剑一听左庶长三个字,一股无尽的恨意就直冲脑门,在收回上土的锹时,下意识的用力过猛,啪地一下,就将车板砸的嘭的一响!这声响,唤起了他的理智,让他交了咬牙后,紧绷的脸,缓缓的换上了恭敬微笑。他吞了吞口水,才直起腰,放下锹,拱起手,再弯下腰,强迫自己用谦恭的语调开口:“待罪之人,赢剑,恭迎左庶长大人巡查!赢剑带二十五人,正在按宗政令所划区域,清扫西大街。请左庶长大人训示!”完,眼睛还是忍住不,对公孙鞅厌恨的一闪,嘴角也控制不住的扯动了几下。
公孙鞅一看,这赢剑不得了!仅二十岁啊,就有这么大的自制力?如此能忍之人,又才智颇高,一定是今后嘴角的劲敌。但目前他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将这个劲敌扼杀在摇篮之中,还只能把他当个好属下用着。公孙鞅看着赢剑,淡淡的道:“我就随便走走,谈不上巡查。你免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