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妮子轻快的赢了一声,像只鸟似的飞了出去。可不久,穿好轻裙的妮子,又像只燕子飞进了灶房。正在灶房里,用水清洗自己的卫秧,被妮子吓了一跳:“你咋又来呢?”“你饿不?”妮子全然不管正在洗身子的卫秧那尴尬,只是满脸关心的问道。看着妮子天真和关心自己的脸,卫秧只好掩饰着回答:“有。”妮子是多实诚的人,用眼睛看着卫秧:“昨晚就没吃,今儿早又吐了,咋不饿?”妮子边边吹着鼎下昨儿保留的火种引火。可能是昨晚的不心,火种怎么也吹不燃。妮子又拿出钻木取火器来引火。刚把取火器刚拖到鼎旁,卫鞅就走了过来,掏出火镰递给妮子。妮子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卫秧递给她干嘛,就问:“这嘛?”
卫秧笑道:“这是火镰。”
妮子接了过来,边看边问:“这火镰是干嘛的?”卫秧从妮子手中拿过火镰,手把手的教起妮子,学起火镰的使用:“妮子,这是和你常用的取火器一样的事物,专门引火用的。你看啊!来,我教你!就这么拿着,对!这个手拿着镰,对!你往上一敲!看,冒火星了。用引线接着火星,火星就会引燃引线,这火就燃了。不慌,别急,慢慢来。手拿稳。对!再敲……”哗,火燃了。妮子看自己用个镰刀,往块石头上一敲,就把火引燃了,丫头的秉性,让她高兴的跳了起来,抱着蹲在鼎前的卫鞅啃了口后,欣喜若狂的叫了起来:“妈—、妈吔——!好稀奇哟!”边叫边跑进了炕屋,生拉、硬扯的把一家拖进了灶房。辅氏与几个女儿高兴的都不知道啥好了,从妮子那学会火镰取火后,都争着敲打着火石。辅亭长从几个女人手中抢过火镰,学着引着火后,举着火镰就把卫鞅拖进炕屋,一脸崇拜和激动的:“贵人!你真是贵人呢。你咋能进灶屋?来!上炕,上炕。你,你能把这神火多给些我吗?”他要火镰干什么?卫秧在心里想着,口里问道:“就这一把。唉!你要火镰做啥?”“我是亭长呀!亭长咋能光自家有神火呢?我要求贵人给重泉每家一个。”辅亭长很自然的告诉了卫秧,自己的想法。卫鞅对这亭长顿生好感,就问:“你们重泉有多少户、多少人啊?”
辅亭长随口相告:“我们是个军镇。按十户一党,十党一里,十里一亭编制。我重泉共有一千户,每户男壮,哦,也就是16岁到45岁的,有三个人,加起来应该是三千多吧。再加上守军千把人,贵人!你给我这么多,我看你也没有,就给我百把或者十把也可以。”
卫秧脸上笑眯眯的听着,心里却是对秦国地广人稀感到惊讶!一个还是军事、边境重镇的重泉,有魏占河西的三分之一大,可只有几千人,而魏占河西却有二十万人,还是魏国人口最少的地方。卫秧正在想着事,就把跟他话的辅亭长忘记了。
正在跟卫秧要火镰的辅亭长,看自己不断的降低要求,这个魏人还是不吭声,只到降低到十把这个最低要求后,这个魏人还是没有反应,一下急了,往地下一跪大声求到:“贵人!你好歹句话呀?这神火,到底给不给?”
卫秧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拉起跪在地下的辅亭长,边拉边:“辅亭长、辅亭长!你干嘛动不动就跪呢?我又没有不答应,只是在想、、、、、、”
辅亭长急了:“想什么呀?你啊!跟你们贵人话,真是累死个人了。”
卫秧并不是在想给不给神火,而是看辅亭长这么在乎这神火,就突然想到要借着这神火,来做些什么,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想好。现在辅亭长求的这么急,*得他一下子想起,对他刺激最大的:对水的吝啬和无家庭伦理的两件事来。于是他对辅亭长一脸严肃的道:“这神火在魏国叫火镰,是上苍赐给人们的火种,保证人们吃熟食、饮热水、抗寒冷,让人们生活越过越好,所以,凡是要接受神火的人们,都必须答应一个条件后,这神火才用得成,不然这神火就慢慢的不灵了。”辅亭长一听,使用这么好的神火,只需要答应一个条件,就连连头:“行。”卫秧怕辅亭长为了救急,先胡乱答应后再,然后拿到火镰,将答应的事忘记九霄云外,毕竟紧靠个火镰,来改变一地的人们生活习惯,还是有不靠谱的。于是,他为了自己的心安和死马当做活马医的,紧跟着问了句:“算话不?”哪知这句话,惹恼了辅亭长。辅亭长认为这个魏国贵人在欺负秦人,在瞧不起秦人,于是大怒,拍着自己胸脯子喊道:“嘛?你瞧不起我?我秦人出的话就是金子。”卫秧一看恼怒了的辅亭长,赶紧好言安抚,微笑的苏货到:“不是,不是。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我相信。我相信你辅亭长的话是金字。辅亭长!用这神火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从你们开始使用那天起,第一,一家人在屋里都要穿好服裳,分个男女。因为不穿服裳的袒露的对着神火,就跟不穿服裳而袒露着祭祖一样,是亵渎大罪。
第二、神火爱干净。神火烧熟的食物,希望食用它的人们,用干净器物装盛,用干净的双手拿起,用干净的嘴巴来想用,所以用神火的人要把装食物的器物洗干净后使用,在进食之前和之后,要洗干净整洁的脸、嘴、手。就跟你们祭祖一样,在祭祖前用干净的器物盛祭食,每个祭祖人都洗的干干净净后,来拜祭祖先。、、、、、”
辅亭长一听,用个神火还这么复杂,赶紧拦到:“贵人,贵人!你等等。你只有一个条件,怎么了两个了?这么麻烦和复杂,我、我、、、、、、”
卫秧哼哼冷笑:“怎么?怕麻烦和复杂,的话就不是金子了?再,我的就只有一条件。你听清楚啊!一家人在家里穿好服裳,是不是家里的事?你做不做的到?”
辅亭长连连头:“是家里的事。这事就是麻烦,在自己屋里还要穿服裳,但神火跟祖宗一样,该穿,该穿。我做的到。”
卫秧哼了一声:“好。那我再问你,一家人在家里进食时,洗手、洗脸,用洗干净的器物盛食物,是不是家里的事?你做不做得到?”
在卫秧的步步*问下,辅亭长顺着卫秧的思路,狼狈的回到:“是家里的事,是家里的事。可祭祖一年才一次,那个进食一天是两次。一天洗两次的,多、多麻烦、、、、、、”
卫秧把炕桌一拍,突然喝问:“既然都是家里的事,那你是几件事?”
“一件,一件事。”辅亭长被卫秧这突然的一拍、一喝问,就认可了都是一件家里的事。
卫秧还不放过手,揪住辅亭长的话尾*问:“那你应不应该做到?”
辅亭长在卫秧的*问下,怕起这个魏国的贵人来,战战兢兢地的回话:“应、应该。就是穿服裳,太费粮了。一年一户要多花担把粮,做几套服裳,这只能在富户里做得到。”
卫秧眼睛一瞪,三角眼的精光直*辅亭长:“那每天洗两次的水,该不花钱、粮吧?所有想用神火的人,都应该做得到吧?”
辅亭长咬了咬牙,回到:“做得到。”
卫秧板着的脸,突然一松,微微的笑道:“辅亭长!想用神火,你们就要做到这两条。我也不*你们,你们想用就按我得的做,不想用,我才没有办法。”
辅亭长一听贵人松了口,就赶紧道:“贵人啊!我们保证做到。那你的神火啥时候给我们呢?我好喊人去搬啊。”
卫秧呵呵笑道:“不用。你看!这是神火石。我来时在你们镇前的树林旁,那个山包岩洞里就看见它。你拿着这块神火,哦,叫你儿子去就行了,带着锤子把它们敲下来。每家都有剑吗?有就好。将这神火石每家一个,用剑多敲几下,神火就会引燃衣线。你呢,就带着我去看看农田。行不?”“行。可你是贵人,咋关心那下作事?”辅亭长一听贵人还关心农事,很不解的问。卫秧一摆手:“农事是一国的基本,咋下作了呢?你不问农事吗?”“不问。这由党正(党正,党正是亭长的下级,所以辅亭长在这里官职)管着。我是亭长,怎么能盘田呢?”辅亭长像是受到极大的屈辱,跟卫秧解释他是官员。卫秧这才知道,秦国的基层官员是不问农事的,农事都由最底层的吏来管理,于是呵呵一笑:“那辅亭长!我请你呢!你去吗?”辅亭长哪能不去,笑着答应:“去。进了朝食再去不迟吧!”卫鞅满意的了头,答应了辅亭长,才接过妮子递来的朝食(早饭)。接过一看手中的钵,食刀,就知道妮子已经按自己的要求,把器物洗的干干净净,真是可教之人也!于是对妮子夸赞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