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服的。
陈少陵明白熊大言语所指。
只是,人活于世,墙比路多,遇到不服不忿的在所难免,你也不可能全部征服。
即便是天道,也有人整天咒骂呢。
熊大可不管那些所谓的道理,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摆拳,冲膝,整了几招花架子,气势很足。
陈少陵摇着头,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
抬起胳膊,瞄一眼手腕上的奢侈名表,看时间,倒不算太晚。
耳垂那里又出现莫名的撕扯的疼痛感,陈少陵用手揉搓一阵,伸个懒腰,脑袋左右扭动,眯起眼睛琢磨。
正如熊大所纠结的,别的都无关紧要,骗子两个字很难让人忍受。
“要不,咱们去看看?”陈少陵转转眼珠,略微有些含糊。
“陵哥,我怎么听你这口气,信心不足呢。”
“嗨,总是挑战别人的专业,万一打脸不成岂不是反被人打。”陈少陵面带笑意,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点:“医道一途,要说起死回生嘛,目前境界还做不到。至于其它的,我绝不可能比他们差。”
“那妥了!”
熊大一蹦三尺高,立马展现出准备征服全世界的磅礴气势,鼻孔都粗了一圈,急匆匆的招手,拦住出租车,拽着陈少陵钻进车里。
“师傅,易城医院,我们赶着揍人,嗯,不,救人。”
司机加大油门,出租车弹射起步,载着两个百无聊赖的人,风一般驶向易城医院。
早已经过了下班以及吃喝闲逛的高峰期,出租车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将两人送到目的地。
易城医院,却几乎每时每刻都处在高峰。
灯火通明中,急匆匆的人们,愁容满面的相互擦肩。
陈少陵和熊大,顺着指示牌,来到夜间脑科急诊,悄悄打听了李海成和江川的行踪,以及今晚手术的情况,得到手术还在进行的消息。
然后怎么办?
熊大有些蒙,之前一门心思净想着出气。现在到了医院,他反而想不明白,究竟怎么做,才能让李海成心服口服。
直接闯进手术室,拼手术刀法么?
万一耽误了救治,岂不是把赌气变成了害命。
陈少陵倒是懒得动脑想这些没用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去看看情况,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就撤呗。
于是,两人溜溜达达,很快来到脑科手术室外。
手术室大门紧闭,红灯刺眼。
廊道中,气氛颇为压抑,有不少人正在焦急的等待。
一侧靠墙的椅子上,男女老少,坐了四五个,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无声抽泣,有的望天呆。
最外侧,有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刀疤脸,颓然的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双手合十,凌乱胡茬旁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正在用心祈祷。
距离不远的廊道两边,垂手站着七八条大汉,全部身穿黑色西装,也不说话,低着头阴沉着脸。
“这么多家属么?”熊大缩了缩脖子,有些惊讶:“看起来不太好惹啊。”
的确,之前对战过的常松等人,一股学生气。博庆等得胜武馆众人虽然恶语暴行,也带着一些江湖气。
而眼前这些大汉,包括座椅上的中年刀疤脸,浑身笼罩着一层嗜血的杀气,这些人绝对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人,恩怨分明,阴狠毒辣,手段残忍。
两人在距离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陈少陵靠着墙,抬眼扫视,想了想,招呼熊大,两人把校服外套脱下来,装好。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有个身穿西装的孔武青年,现陈少陵和熊大不断的朝这边张望,还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于是,大步跨到跟前,凶狠的盘问。
“嗯,我们是李海成医生请来的脑科专家。”陈少陵说谎从来不打草稿,凭的就是你爱信不信的然态度。
反正所有行为的理由,我是肯定能找到,至于你们的头脑智商,将会怎么理解和判断,那就跟我没啥关系。
对方果断判断出,自己不是傻子:“你们俩?专家?”
那青年眉毛短黑,不怒也倒竖,更显的粗蛮凶狠。尤其他的个头,足有一米九,稳压两人一头,肩膀也够宽厚,站在面前,就像竖起座铁塔般,高耸巍峨。
铁塔冷哼一声,压着嗓子,眼睛缝里透出一种极为不屑的眼神,斜视面嫩的陈少陵:“有特么不到二十的专家么,哪里来的毛孩子,这里正手术,不想死的,快滚!”
陈少陵根本无视铁塔带来的压力,笑着望向熊大:“他居然夸你不满二十,可我怎么看,都至少三十拐弯了。”
熊大仰着头,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不敢说笑,喉咙里咕咚一声:“陵哥,我有点放弃征服全世界的想法了。”
陈少陵撇嘴道:“别怂,再说,我们又不是专门跟他干架来了。治病救人,纵然世人枉我轻我辱我,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