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
讲堂门被熊大踹开,墙壁都被把手砸出坑来。
陈少陵和熊大快步走了进去,环视四周。
白欣瑜靠在椅子上,神情凄然,泪如断珠。
她面前的桌子上,坐着一个男学员,抱着胳膊,长半垂,遮住一侧脸庞,眼睛里露出的阴狠,见者心寒。
踹门的响动,以及陈少陵和熊大的迫近,都没有让那学员有丝毫的动作,只是呼吸变的略微急促了一些。
他身边,垂手站立一位穿黑衣的孔武男子,鹰钩鼻子嵌在煞白的脸上,很是突兀。鹰钩鼻横跨半步,距离男学员更近了一些,也正好挡在陈少陵两人面前。
另外一侧,围拢着常威和张成建等人,猛然见到陈少陵和熊大,感觉浑身不自在,开始抓耳挠腮。
白欣瑜一边悲悲戚戚的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你不是说,都可以免了吗?”
那男学员单手撩开长,将一缕头缠在指间,盘绕着银色戒指,脸庞扭曲着:“免?前提可是你跟我一年,不是你想的一个月!”
“梁家悦,我不会再跟你了!绝不会了!”白欣瑜虽然哭的梨花带雨,但眼神却是十分坚定。
“可以,好说好散,立马还钱!”说话的正是梁氏集团的二公子,梁家悦。
白欣瑜感受着铺天盖地的无助,极度心酸。她拼命忍住眼泪,言语激动:“我现在没有,但,但我会给你的!肯定会的。”
“本钱就有六十万,你拿什么还?”梁家悦狞笑着说道:“听说,你老爸靠着那笔钱,成功进行了手术,已经出院了。要不我跟你去你家里问问?”
“不,不要,求你!”白欣瑜捂着胸口,露出十分痛苦的神情,踉跄着起身。
梁家悦眯起眼,嘴角浮现出一切尽在掌控的表情。
“什么钱?”熊大突然开口,瓮声瓮气,挺身向前:“我给!”
梁家悦从眼缝里看看熊大,极其不屑的冷哼一声:“呦,易城文宣署副署长的大公子啊,高官啊,哈哈哈。好,好啊,打电话,让你老爸拿一百万吧!”
“不是六十万么?”
“咱们这是贷款,不是慈善。现在已经连本带息,一口价,一百万。”梁家悦笑的很开心,牙很白,也很冷。
“能不能,算我欠你的?”熊大犹豫着,语气突然弱下来,钱财面前,倒下多少英雄汉:“我可以给你打借条!”
“不,我不要你还!不。”白欣瑜头凌乱,脑袋还在摇晃着,面色羞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呦呵,情谊深厚啊!”梁家悦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神经质的鼓鼓掌,咧嘴揶揄道:“可惜,已经拖了半个多月了,今天是最后的期限。”
“要不,你跪下来求我,我可以再宽限半个月!”梁家悦从桌子上跳下来,抖着腿,站在熊大面前,十分得意。
“你!”
熊大把拳头捏紧,咬着牙,刚要上前,忽然胳膊被人拉住:“你真的要帮?”
值得或不值得,应当或不应当,在人心面前,无法明辨。
熊大回头看看陈少陵,拷问内心,眼神从迷茫变得坚定,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好,给你!”
陈少陵从兜里掏出那张黑卡,很随意的扔到熊大手上。
“陵哥!”熊大手有些抖,嗓音哽咽,眼睛也有些亮晶晶的东西。
陈少陵洒然一笑:“别娘们唧唧的,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根本不是事!”
听到这话,梁家悦仰着头嘎嘎怪笑起来,好像听到天底下最可乐的笑话:“这,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穷鬼,在我面前还装富豪?哈哈。”
讲堂门口突然有人喊道:“这小子名叫陈少陵!”
是白阔,这人生怕冲突没啥力度,眼巴巴的期待着。
陈少陵!
梁家悦瞳孔急剧的收缩,猛的回头,打量一番,眼神阴冷的好似要把人吃掉:“你,就是陈少陵?”
陈少陵扣扣鼻孔,弹出些东西,点点头:“没错,钱这东西,咱有的是。要是,你跪下来求我,我还可以多给你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