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陈少陵一路小跑,双腿肌肉绷紧,均衡用力,度奇快。他并不想再有任何的耽搁。
有位骑电动车的大叔,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路上疯狂追撵陈少陵,似乎非要跟这个跑的飞快的少年拼出个结果。
只是可惜,陈少陵稍稍加,这大叔就看不到他的尾灯了,气的电动大叔把头盔都给摔了。
三转两绕,陈少陵跑到距离林翰学府三公里外的一片公寓区,同公寓门口以及楼宇的安保大哥分别打声招呼,扭身钻进临街的一栋小高层公寓之中。
跟往常一样,他不去等电梯,只深深吸一口气,双拳握紧,丹田力,身形弹起,顺着楼梯径直朝顶楼冲上去。
片刻之后,陈少陵已经来到顶楼,一口浊气才刚刚吐完。
满意的点点头,他抬起胳膊,伸手朝古铜色的门上摸去。
这是一扇普通的入户门,铝钢材质,跟其他楼层的家庭并没有区别。但如果你是修真者,并且有了一定的境界,那么你仔细观察,就能现:入户门包括四面墙体,都笼罩着一层细密的气息波纹,织如盔甲。
这应该是某种防御阵法,将整个房体都守护起来。
等到陈少陵的手抚上来,透明的波纹开始震动,手和门的接触点,气息绽放如海棠盛开,新绿点红,朝四周一圈圈,涟漪般扩散出去。
奇异的阵法好像突生了灵智,雀跃震颤,有那么一种异常欢腾的激动感,随后,大门咔哒一声,缓缓打开。
“我是不是应该喊声芝麻开门啊,嗯不,海棠开门?海棠……”
陈少陵嘀咕着,迈步走了进去,身后大门透出海棠般妖娆的颜色,迅闭合。
房间中,陈设简单,古朴自然。
这间顶楼,是大面积的平层,光卧房就足有七八个。只不过,除了他爷爷、爸妈以及陈少陵自己的卧室,别的房间里都摆放着整排整排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奇奇怪怪的书。
陈少陵记得,读初级学府二级那年,全家才搬来这个公寓居住。
就是因为那年夏天,老爸莫名其妙不知所踪,老妈闭关思虑了几天,就举家从易城北区郊外的一套四合院的房子里,搬来易城南区的这栋公寓楼上。
把背包甩到厅房的沙上,陈少陵瞄了一眼宽大观景阳台上的按摩椅,心情迅暗淡下来。
那里也没有了爷爷的身影。
他的爷爷,原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自从搬来这里,就很少在这里居住。直到一年前,他的老妈也不见了,这爷俩见面次数才多了起来。
如今,一家人只剩了陈少陵,缺人气,屋内就更显得空空荡荡。
心中轻叹,陈少陵收回目光,把口袋里依然滚烫的铜钱拿出来,托在手心。
铜钱直径约有两厘米,铜、铅、锌、锡混合铸造,黑色底面上锈迹斑斑,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岁月,沧桑厚重。
凑到眼前仔细观瞧,他这才觉,古钱币不仅出呜呜的声响,正面乾隆通宝几个字甚至闪烁着微微的光亮。
难道这是共鸣?
陈少陵想了想,跑到爸妈的房间,推开门,快步走到宽大的飘窗旁边。
紧靠着墙,这里有条木纹长桌,铺着粉色缎子,上面摆放着一只小巧的木鱼和一把桃木剑。
木鱼是他老爸的,但其实,只要老妈在家,他老爸是绝对不敢敲的。
而那短的就像一把匕的桃木剑,则是他老妈留下来的。
没时间再睹物思人,陈少陵俯下身,从长条桌下拉出一个小巧的香案。
香案比长桌更显古朴,看上去属实有些年月了,朱红台面,金箔缀边,四角雕龙,通体笼罩着似有似无的淡淡香气。
将香案抬起,放在房间的正中央。
燃香烛,摆魂幡,三界查事。
陈少陵把颤动的铜钱摆放在香案之上,朝四方诚心起手揖拜,随后面北站定,闭目掐指,口中念决:
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
庚日何物兑上问,壬葵可在艮处寻!
声音朗朗,回荡不落,径直钻进燃烧的香烛之中,烛火腾高三寸,火苗顶部忽然变成扁平,那消失的火锋像是被刀斧砍掉,又像是钻进了别的什么空间。
房间里,无缘无故就起了风,魂幡猎猎,飘忽不定。天花板上的灯也开始闪烁不停。
香案之上,气息流转,铜钱从平躺状态缓缓立起,然后,滴溜溜转起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