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某地,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便是国际医疗队的工作地点。
治疗、手术都在这些简易帐篷里进行,条件危险又艰苦。
此次病毒来势汹汹,传染源不清楚,没有特效药可以治疗,感染后基本很难熬过来。
这处大本营源源不断有病患送进来,里面的人却不能出去,俨然已经成了一座孤岛。
被用作病房的大帐篷里,一道高高的身影穿梭其中,厚厚的防护服背后写着“景亦行”三个字。
景亦行走到其中一个病床前,床上的病人处在昏迷之中,浑身多处伤口化脓感染。
一旁的护士摇了摇头“病人已经出现大规模器官衰竭,现在也只是勉强维持着生命而已。”
“不到最后,不能轻易放弃,有新方案出来先给他治疗。”
景亦行的声音从防护面罩里传出来,闷闷的,不是很清晰。
“好的,景医生。”
忽然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来,径直到了景亦行面前,边比划边说道“景医生,外面有人找您,是一位华国小姐,刚从机场过来的。”
华国人?
景亦行身形微微一顿,谁会这个时候到这个地方来找他?
难道是医院又派了人手过来?
全身消毒后,景亦行出了帐篷,外面日头正盛,晃得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远远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站着,旁边放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隔着封锁线和他远远相望。
利落的短细碎,小麦色的脸蛋上一排洁白的牙齿格外耀眼。
“景亦行,我来了。”
笑容轻挑飞扬,带着女孩子特有的灵动,哪怕此时的鹿绮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
景亦行脸色瞬间阴沉,冷声道“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回去!立刻!”
这里的空气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就连他们这些医务者来之前都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
鹿绮撇撇嘴,随即两手一摊。
“我没有买回程的机票,刚刚送我来的车也走了,我总不能拖着行李箱走上百里去机场吧?”
“就算是走回去,你也得走!我不会留你在这!”
景亦行丝毫不松口。
鹿绮笑容微微一滞,双手环抱在胸前,歪着脑袋看着景亦行。
“景亦行,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跟你没有关系。”
景亦行深深看了一眼鹿绮,扭头就走。
鹿绮二话不说,拖着行李箱就往封锁线里闯。
“鹿绮!你疯了!想死别在我面前死!”景亦行紧捏着拳头,怒喝道。
鹿绮却脚步未停,眼看着就要跨过安全距离。
“给她隔离服!面罩!”景亦行朝守在封锁口的那人叫道,眼里满是怒气。
鹿绮穿好隔离服,戴好防护面罩,确保妥帖后才走到景亦行面前。
防护眼镜后,是一双带着喜悦的眼睛。
“景亦行,请多关照。”
景亦行冷冷瞥了一眼鹿绮,语气生硬“我很忙,你待在自己帐篷里哪里都别去,我希望你珍惜自己生命。”
鹿绮半垂着眼眸,猛地吸了一口气,好让胸腔的酸涩冲淡一些。
“嗯,你放心,我很惜命。”
第二天,景亦行没看见鹿绮出帐篷。
第五天,依旧没看见鹿绮出帐篷。
景亦行心中情绪复杂,那样一个飞扬洒脱的人被关在这监牢一样的地方,是不是太过残忍?
“小何,你们后勤这边需要人手的话叫上鹿绮,总不能让她一个人闲着。”
景亦行拉住一旁负责后勤补给的小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