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过,医院的墙比寺庙听过最虔诚的祈祷。
鹿绮抬头看着散着冷色光芒的白炽灯,麦色肌肤的脸蛋上,英气的眉紧拧着。
一旁同样等待着的家属,状态则放松许多,想必是个小手术。
看见紧张的鹿绮母女俩,有心想问,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下去。
没一会儿,手术室大门开了。
鹿绮几人赶紧迎上去,看见推出来的病人,是陌生的脸,只得让开路,拉着母亲站到了旁边。
等了又等,直到等待区的家属都已离开。
凌晨四点,鹿绮母亲祈祷声都小了许多,脚步也慢下来。
鹿绮动了动僵硬的手脚,轻揉了几下通红的双眼,随后抬眼看向手术室,依旧紧闭着门。
“绮绮,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你爸爸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鹿绮母亲忍不住问道。
鹿绮站起身,扶着母亲的胳膊。
“妈,放宽心,一切交给医生。”
“可、可医生到底行不行啊?怎么做这么久?要是你爸出什么事,我、我怎么办呐!”
鹿绮眉头拧得更紧了,想了想才说道:“妈,景医生肯赶过来帮爸爸做手术,已经是很难得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鹿绮又才说道:“如果、如果手术……咱们也别为难景医生,好吗?”
鹿绮到底不忍将“失败”两个字说出口。
鹿母听完没说话,只是紧紧搅着衣角,默默流着眼泪。
两人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
“鹿运成家属,鹿运成家属在吗?”
鹿绮扶着母亲转过身,点了点头:“在。”
鹿母急切的问道:“医、医生,她爸手术怎么样了?”
鹿绮垂在一旁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
“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直接转入Icu观察,你们家属去病房等待吧。”
鹿绮母女俩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鹿绮母亲难掩激动:“谢谢,谢谢医生!”
“你们啊,该谢谢的是景医生,是他医术精湛。”
“景医生走了吗?”鹿绮问道。
“还没有,刚刚下手术台。”
鹿绮还想再问,却被母亲打断了。
“医生,去Icu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一想到人送去Icu,又升起缕缕担忧。
“现在什么情况还不好说,病人平稳度过48小时,那就应该没大问题了。”
医生的话,总是说得滴水不漏。
“好,辛苦医生了。”
鹿绮拉住还要再问的妈妈,问得越多,等会儿想得越多。
两人回了病房,鹿绮好说歹说才让母亲躺上床休息。
看了看时间,快五点了,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鹿绮没有睡意,干脆起身走出病房,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来回走动。
刚走了两趟,就听见有人声传来。
“景教授,您今晚的手术太厉害了!”
“是啊,大大缩短了手术时间,处理得干净漂亮!”
“也不看看景教授什么人,行业内标杆啊!”
“今晚收获颇多啊,景教授要是能常来就好了……”
“景教授,辛苦了!”
鹿绮好奇的朝人声的方向看去,是医生办公室。
几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围着一位男士在说话。
男人背影挺拔,白大褂在他身上穿出不一样的肃穆感,莫名让人觉得严谨务实,生出信任感。
想必,那位就是景烟的大哥,景亦行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