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说的线索,有何关联?”陈府尹问道。
“草民便是从卷宗里推理出了案件的真相……”
“等等,”陈府尹打断他,身子微微前倾:“从卷宗里?”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我已经破案了。”许七安点点头,表示就是如此。
陈府尹压住喊人把这小子送回大牢的念头,脸色严肃:“你说说看,不过本官提醒你,信口雌黄的话,两百个板子可以打的你骨肉分离。”
“税银被劫案,其实不是妖物所为,而是人为。”
一句话,惊了三个人。
陈府尹猛一拍桌,怒喝道:“胡说八道,来人,拖下去,杖责两百。”
妖物劫走税银,几乎是盖棺论定的事情,是三位主办的共识。
如果之前期待许七安能给出有价值的线索,现在则是彻底失望。
无非是毛头小子狗急跳墙的狂悖之言。
中年男人眼睛微微一亮,挥退了冲进来的衙役,“陈大人稍安勿躁。”
他目光一转,盯着许七安,灼灼的,带着审视和期待:“你说说看。”
这位陈府尹脾气有些暴躁……许七安知道该自己表现的时候了,“根据城门守卫的口供,我二叔是在卯时二刻进的城,辰时一刻,押送税银的队伍抵达广南街,这时,怪风忽起,马匹受惊冲入河中。”
他尽量让语气便的不卑不亢,显得自己更镇定,从而增加说服力。
陈府尹点点头:“这便是我们断定此乃妖物潜藏与河中,伺机抢走税银的理由。”
“不!”许七安大声反驳:“妖风只是障眼法,河中爆炸也是障眼法,其实是为了让你们忽略一个破绽,一个致命的破绽。”
陈府尹急迫追问:“什么破绽。”
中年男人摆出了倾听姿态。
黄裙少女咬着蜜饯没嚼,那双灵气四溢的眸子,饶有兴的盯着许七安。
卷宗他们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对案经过了如指掌,却不曾察觉出有什么破绽。
“我二叔押送税银十五万两,敢问几位大人,十五万两白银,重几斤?”
中年男人一脸僵硬,黄裙少女则歪了歪脑袋,半天没正回来。
陈府尹不悦道:“有话就说,别卖关子。”
许七安原本是想给出提示,让几位大人自己勘破这个巨大的破绽,但似乎弄巧成拙了。
算能力有点Lo啊,你们这群古代人……许七安当即道:“是九千三百七十五斤。”
按照这个世界的质量换算公式,一斤十六两,十五万两白银是九千三百七十五斤。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他隐约间把握到了什么。
黄裙少女蹙眉:“这能说明什么?”
她嗓音如银铃般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