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怀疑,但他们身上还有任务在身,也不敢在路上耽误什么,也不停留,穿过人群就要往同州城那边赶去。
只是他们前进的道路被一群灾民给拦住了,倒不是故意拦住的他们,只是那群灾民围在一起,中间有个人在高声的说着什么。
他们走不过去,只能勒马停了下来,被迫听了几句那些人说的什么。
“大家听我说,咱们现在在的这个县城里,也没多少粮食了,来这里的古州人越来越多,咱们停留在这里也吃不到多少稀粥,不如往里面走。”
“越往里走,古州的灾民便越少,咱们能吃到嘴里的稀粥就越多,那粥也就越稠,尤其是同州城,那里有天赐神粮,有无数的粮食,有永远也吃不完的粮食。”
“那可是天赐神粮,说不准咱们吃了身上的病痛就消了。”
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有人喊了一句:“天赐神粮吃了百病全消,大家冲啊,冲去同州城,咱们这些古州的灾民就有活路啦。”
又有个妇人声嘶力竭的喊道:“我要去,我的孩子病了,我要给她吃天赐的神粮。”
被这么几句话一激,那些灾民们便有了些暴动的趋势,一个个的摩拳擦掌,纷纷表示自己要跟着去同州城。
外围看到这一幕的兵部左侍郎和工部右侍郎两人都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
“有问题。”
“没错,中间煽动人心的那人简直是居心叵测,这么多的百姓涌到同州城去,那同州城又该如何应对?”
工部右侍郎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刚才那些人说的什么?天赐神粮?”
兵部左侍郎立马吩咐一个下属去打听消息。
他们这一行人从京城出的时候,天赐神粮的消息还没传到京城,顾文星的信也还在路上,他们出来之后,为了赶路,晚上大多数都是夜宿野外的,即使是进了城,也是拿着腰牌,快马穿过人群,又哪里有机会听到天赐神粮的消息。
去打听的人很快回来了:大人,这些人都是古州受了旱灾跑过来的灾民,他们听说了同州有天赐神粮,便一窝蜂的跑来了这里。”
“天赐神粮?”
“听说是顾刺史与无为道人两人主持了一个三天三夜的法事,法事过后,同州城外就出现了无数的粮食,同州城的将士与百姓搬了三个月都没搬完。”
兵部左侍郎立马就笑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三个月都搬不完,京城肯定早早的就得知了消息,不会这么无声无息。”
工部右侍郎说道:“有些话传来传去的就好变了意思,这件事估计也是这么个事。”
“这些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只管赶路,尽快到达同州城就行。”
顾文星派出去的那头领与他们说道:“几位大人,可否给我些时间,我看这些灾民有些不对劲,想去提醒一下这里的县令。”
工部右侍郎看着远处说道:“不用你去报告了,这里的县令来了。”
众人定睛一看,人群前面那个穿着官服的人不就是一副县令的打扮,他身边还跟着不少的衙役。
县令与衙役的到来给立马就让这些灾民的情绪紧张了起来。
倒是那个县令,笑呵呵的说道:“你们想去同州城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我过来也不是来抓你们的,你们想走想留,我都不强求。”
“你们若愿意留下来,每天一碗的稀粥县衙是供应得起的,你们想走去其他的地方,也随你们,只是我奉劝你们,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前几天那伙人的遭遇想必你们是已经知道了吧?那些人也和你们一样是古州的灾民,却生出了烧杀劫掠的心思,还付出了行动,杀了我同州一队去往同州城卖羊绒的百姓,他们得到了什么?他们得到的是咱们刺史亲自带队的抓铺和项上人头落地的结果。”
“你们这些古州的百姓一窝蜂的跑到同州来,我们同州刺史顾大人也没说要把你们拦在门外,任由你们进来,还吩咐所有的县衙都要给你们提供帮助,每天一碗稀粥给你们吃着。”
“天灾无情,你们遭遇了旱灾这不是你们的错,但若是你们敢在同州的地界上任性妄为,那等着你们的,就和前不久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县令一连几句话说完之后,现场便陷入了死寂中,不少的百姓都缩头缩脑的不敢看县令。
这位县令最后又高声说了一句:“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是走是留随便你们,我奉劝那些个不安好心的,好自为之。”
说完后,他就一甩袖子,带着那些衙役慢悠悠的离开了这里。
留在原地的灾民渐渐地吵闹了起来,有的最后选择留在这里,不敢冒险,有的还是坚持刚才的想法,要去往同州的深处。
人群散开之后,工部右侍郎一行人重新走动了起来。
他们骑着马路过一个个的古州灾民,出了城之后,路上也遇到了零零散散的往同州城方向走着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