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长在瘴气大盛的深山里,就连当地人都不敢随意进山。当年裴父费劲千辛万苦,不惜重金才为裴母觅来一些断根,但成效显著,吃了就好多了。
“如今末沫年纪小,如果能整根入药,效果最好。”柳如风道。
“我知道了。”裴凤慕颔道。
“那地方可是鬼见愁,没人愿意进山。”柳如风脸色多了几分凝重,再看他一脸镇定,睁大了眼睛,“难不成你要亲自去?”
“跟你无关。”裴凤慕推开他。
柳如风错愕了片刻,摇了摇头,恢复了往日的样子,看着他贼兮兮地笑。
“看什么。”裴凤慕转头不再看他,自斟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饮茶,只不过多了几分故意。
“我说啊,你就这么确信她就是赵昭?我看人家根本不认识你,那孩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裴子卿何时这么上赶着过别人。”柳如风手指一挑,将他面前的茶壶勾了过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心你又认错了人。”
“我找你来是给人看病,不是多嘴的。”裴凤慕冷凝他,脸色黑得跟锅底一般。
她是不是,他能不知道!柳如风就是嘴贱!
柳如风好笑地摇摇头:“既然你这么确定,那我长你几岁,多劝你一句,不要那么独断专行,做人做事留三分余地,不管她是不是,你都不能再逼人家了,知不知道?”
裴凤慕沉默了,柳如风是真心为他好,他知道。何况说的这些话,他又何尝不懂,可他从小到大如此这般惯了,他知道不能逼她,可他怕,怕她跑了,怕再度失去她。
他们谁都不知道,在背地里他究竟隐忍了多少,他甚至都想过打断她的腿,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照顾她该多好,那样赵昭就永远只属于她一人,他再也不必担心。
可是再度看见她,他又不忍心,她比在京城的时候明艳动人得多,光是眼里的神采就让人为之动容。
那光彩却在看见他的随之熄灭,裴凤慕攥紧了双拳,手背青筋有些狰狞,也许他天生不会爱人,亦或是只会这么爱人。
赵昭,他绝不放下。
下了许多天的雨总算是停了,夜风拂窗,吹进花的清香。
赵昭刚给末沫擦完脸,下晌她又醒来了一会儿,竟然能喝两口粥了,把赵昭高兴坏了。不过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柳如风提前嘱咐过赵昭,说是因为末沫年纪小病太早,所以才会动不动就昏睡。
喂了她喝完药,总感觉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
叩叩叩,窗扉三声响。
“谁?”赵昭抬头就看见裴凤慕的剪影背着月光映在窗上。
“是我,你出来一下,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清越的声音伴着夜风清清凉凉的,小心翼翼中显得格外落寞。
赵昭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我明天要出趟远门,短要三天,长则五天。”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落寞到甚至听起来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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